田七不明所以。她迷茫地看著他從懷裏掏了掏,掏出一根暗黃色泛著光亮的東西來。待她看到那東西的形狀,立刻紅了臉,“你怎麼……帶這種東西……”
那是一根情趣用品,黃銅所製,做得十分逼真。紀衡笑眯眯地舉著它,在田七粉紅的臉蛋上輕輕拍了一下,引得後者羞慚低頭,他還想玩兒,她一把搶過來,往地上一扔。
紀衡翻身把它接住,“別扔,這是洗幹淨的,不能沾塵土。”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桌旁,試了試茶壺裏的水溫,熱度剛剛好。於是他把手中的小黃棍一擰,蛋蛋和*就分離開來。
田七:“……”
紀衡往那段銅管裏注滿了溫熱的茶水,複又擰好。
做這東西的工匠真是個天才,密封性相當好,滴水不露。
紀衡舉著它,淫-笑著走向田七。
田七:“……”
她想反抗,他自然有辦法把她的反抗變成迎接。倆人折騰著,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叩門聲,接著是一個稚嫩的童音:“田七,我來看你啦!”
田七:“……”
紀衡:“……”
倆人都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田七驚得臉色發白,紀衡則十分暴躁,這會兒他也沒了理智,張口想讓外麵的所有人都滾。
田七卻捂住了他的嘴。他本來就是偷偷來的,現在突然發聲,怕別人不知道嗎?
外麵的人鍥而不舍地敲門,“田七,快開門呐,我是如意!”
知道你是如意!
皇宮裏就這麼一個寶貝,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田七隻好推了推紀衡,“你……快走吧!”
箭在弦上被人扒拉下床,這比生離死別都痛苦。紀衡舍不得走,而且,他現在突然翻窗出去,萬一外麵有人路過,不還是會敗露麼。
他抱著外衣站在地上,突然蹲下來爬到床下。
田七:“……”
趴床底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尤其當這個人身形比較高大時。紀衡在床底下隻能跪著,不能趴著,否則他的小兄弟會被壓到……他腿又長,不能跪直,否則他大概會把床板托起來……
他在床下跪成一個梯形,一臉便秘狀,滿腦子想的都是回頭怎麼教訓如意那小混蛋。
咚的一聲悶響,紀衡麵前多出一個物件兒。是田七把那裝滿水的情趣物品丟到床下。
紀衡看到它就想到方才之香豔,再看看眼前之痛苦,他心中更堅定了要收拾如意的決心。
如意終於等到了田七開門,他照例要張開雙手求抱抱。
田七十分心虛,彎腰把如意抱起來,慢吞吞地走進房間。房間內窗戶打開,方才那些淡淡的味道早就被冬天的寒風衝散。
如意一走進房間就叫田七“田田”,這是他最近新給她取的昵稱,表示兩人的關係與眾不同。
紀衡在床下聽到這稱呼,一陣憤恨,“田田”?他怎麼沒想到這樣的愛稱……
如意看到窗戶大開,有些奇怪,“田七,窗戶為什麼打開?”
“……熱。”說多錯多,於是她隻答了一個字。
如意指了指炭盆,“那為什麼還點炭盆?”
“……冷。”
如意:“……”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愚弄。
小孩子遇到古怪事時不會去想它是否合常理,而是會去想為什麼。為什麼田七又熱又冷,如意擰著眉頭,急得直咬手指,卻也想不明白。
田七更心虛了,她關上窗戶,坐在床上把如意抱在懷裏,給他講故事分散他的注意力。
紀衡趴在床下,突然有些欣慰。當然了,他欣慰不是因為如意那熊孩子,而是因為太後。如意來看田七,太後不可能不知道,應是已經默許了。也就是說,至少目前來看,她老人家對田七是接受的態度?
是唄,經曆了“兒子要成斷袖”這種恐慌,她的底線已經一降再降了。
如意被田七的故事迷住了,聽完一個,又要聽另一個。
紀衡忍無可忍,繃了一下大腿,後背往上一抬,頂得床板一陣輕微的搖動。
如意坐在田七懷裏,隻當是田七的身體在動。田七卻感受到了床下動靜,他趕緊講完這個故事,把如意送走了。
世界終於清淨了。紀衡灰頭土臉地從床下爬出來,還不忘拎著他那根寶貝。他幽怨地看著田七。
田七見他狼狽如此,不禁失笑,“你先走吧,快回去換身衣服。”堂堂天子,竟然成了這副模樣。
“那我晚上再來。”
田七紅著臉點了點頭。
紀衡走到窗前,用銅棒敲了敲窗楞,過了一下,外頭傳來一陣咳嗽聲。這是盛安懷的暗號,意思是現在安全,趕緊出來吧!
紀衡把銅棒往嘴上橫著一叼,雙手推開窗戶,翻身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