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時候,餘桃又接了一個電話。
再回來時,她的表情已經快要維持不住,平靜地跟佟月她們說,她們先走,她自己一個人能回去的。
佟月和薑珠對視一眼,明白有些事情不好強求,讓人難辦,便沒堅持,先開車走了。
“爸,我覺得,餘桃姐是個有故事的人。”路上,佟月思考了半晌說出這麼一句話。
薑珠闔眼假寐:“誰身上沒故事呢。”
“也是……”
“不過。”佟月看向老爸,“爸你還是得多關注點餘桃姐,畢竟關係到我們的生死存亡。”
薑珠閉著眼睛擺擺手:“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不想被雷劈死。”
佟月沒給他回應,突然猛拍他的胳膊。
“爸!”
“醒醒,你快看!”
“什麼什麼?”薑珠不樂意地睜開眼,四處張望。
“外麵!”
佟月指了指外頭:“好像是餘桃姐和她男朋友,開著車過去了。”
薑珠向外張望時,隻能看到一個車屁股,就算是車屁股,他也看出點門道來了:“那車可不便宜。她傍大款了?”
佟月白他一眼:“真傍大款餘桃姐還能在這麼個小劇組打混,自己想要的角色都爭不到?”
薑珠一想:“也是。”
“不對啊,她男朋友要是這麼有錢,怎麼她還在艱苦奮鬥?”
佟月繼續白老爸:“就不能人家不想沾光,靠自己打拚嗎。”
薑珠心虛地撓撓頭:“嗯,有誌氣,不錯,不錯。”
“咳咳,閨女,咱們夜宵吃啥?”
“白開水。“
“……”
“你這是要造反啊!虐待親爹啊!”
“那嶗山白花蛇草水。”
“有區別嗎?”
“當然有。”
“……”
這是□□!
□□裸的□□!
他不忿,他心裏苦,他要抗爭,要起義,他……再也不敢有任何意見了。
夜宵。
佟月真跑去買了一罐嶗山白花蛇草水給老爸。
今天一頓三餐還不夠,再吃頓夜宵,她真怕老爸把別人好好的身材吃成個球。
賦詩一首。
我來時,你送我馬甲線。
我去時,我送你五花肉。
題目:誰動了我的身體。
……
沒了戲約,薑珠完全賦閑在家,經紀人俞成竟還打過一通電話問她有沒有的罪過什麼人,薑珠一臉懵逼,之前的她不知道,最近,肯定是沒有的。
俞成景在薑珠這兒得不到答案,隻能暗暗將此事先放下,以後再作討論。
他也沒給薑珠什麼新工作,薑珠這些天幹脆在家葛優癱,抽煙喝酒燙頭閨女不讓,隻能吃吃喝喝看電視,再也沒有這麼無聊的生活了……
哦不,她生活中的唯一色彩,就是前妻送來的工作。
隻有這時,她感覺自己真的是作為一個漢子而活著,隻有這時,她才能感受到自己漢子靈魂的震顫。
佟妹子實在看不過去,得,出門溜兩圈去。
剛好給老爸買幾身新衣服,原本薑珠的那些衣服,她全都不喜歡,平常穿著,太別扭。
嘟嘟嘟。
開著甲殼蟲載爸爸去買衣服。
兩人直奔商場,佟月平時經常去逛的一家連鎖百貨,裏邊設的專櫃多是中高端品牌,還有部分獨立設計師品牌。
“沙灘褲,白t恤,襯衫,牛仔褲……”薑珠念著寫好的清單,羅列出她們今天要買的衣服,還真不少,等於把整個衣櫃重新翻新一遍。
薑珠格外愛好各種印花圖案的沙灘褲,一天一條在家輪著換。
所以……
她們今天是來打包買的。
扛回家!
剛打包完一套白t恤,佟月就瞧見了認識的人,拉拉老爸的袖口:“爸,你看那是不是餘桃姐?”
薑珠眯眼觀察:“咱們走近瞧瞧。”
“咦,還真是她,她怎麼會在這兒?”以餘桃的經濟能力,負擔這兒的東西,還是有點困難。
佟月想了想道:“如果要出席一些正式場合,還是得穿點好點吧。”少不了幾件撐得起場的衣服,這圈子有時候也是要看麵子的。
薑珠點點頭,這他還是能理解的。
“咱們去打個招呼?”
“行。”
“誒,等等……”佟月拉住薑珠,“餘桃姐好像碰著什麼人了,是她朋友?”
佟月和薑珠就站在隔壁店的玻璃門外瞧著。
一男一女相攜進入,分明是情侶的模樣,餘桃正在裏邊挑衣服。
那年輕男人著灰色休閑西服,和餘桃年紀相仿,隻是眼神輕佻,看起來有幾分紈絝子弟的模樣,開口就是諷刺:
“喲,這不是咱們餘大明星嘛!”
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