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成少終於來了。”
“有點事情耽擱了。”成遠抬了抬眼皮,平靜道,視線環顧,瞥見劉睿的時,頓了一下,下一秒便錯開目光,尋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宴無好宴,他不信這幫人叫他來,真有什麼事。
他跟劉睿的過節,可是梁子結大了,他會這麼熱心還請他喝酒?
坐會兒就早點走人。
可劉睿他們是有備而來,哪會什麼都不做就放他走。
“成少可真是大忙人啊,最近都忙些什麼呢,整天都見不著人,想叫成少出來喝幾杯,可真是難啊。對吧。”深男襯衫的男人笑眯眯地衝其他幾人道,笑得不懷好意。
其餘人點點頭,紛紛起哄:“是啊,今天好不容易請到成少,怎麼也得給我們幾分麵子,多喝幾杯吧。”
“對,一定得多喝幾杯,至少得來一瓶!”
“一瓶!”
成遠眉頭微蹙,是等這兒灌酒來了。
“酒還是算了,我開車來的。”他擺擺手,臉色沉了下去,隻是在昏暗中看不真切。
有人站了起來,倒了滿杯,走到他麵前:“誒,成少,你這就太不給我們兄弟幾個麵子了,開車?這借口行不通,等會兒我們幾個送你回去就得了唄,用不著你開車。”
“是呀,我們送你回去,這酒,你今天必須得喝了!”
“喝!”
好幾個人起身拿著酒走過來,圍在成遠周圍,也不讓他出去,硬把酒塞給他。
成遠的眉頭皺地愈甚,這是沒完沒了還是怎麼,非要讓他喝酒,他實在是不想喝,隻是現在不喝,恐怕一定會鬧僵。
“怎麼,怕我們下藥啊。”語氣不善。
成遠沉默不語,沒錯,他還真怕劉睿給他下藥,隻是做地這麼明顯,倒也不像。
那人笑了笑,自己倒了一杯,先幹為盡,直勾勾地盯著成遠,似是毒蛇的眼睛盯著獵物一般:“成少,都到這份上了,你再不喝,是真瞧不起我們……”
成遠黑黝的瞳孔深沉無波。
透明酒杯折射出白濛濛的光亮,停在他的眼前,觸手可及。
再推遠些。
神色各異的陌生麵孔,背光,一片陰翳。
時間滴滴答答,靜默流轉。
成遠伸手接過,微微仰頭,利落地喝下,冰涼帶些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他不禁咪起眼。
硬是要灌酒的那人終於發出笑聲,僵直的氣氛似乎稍稍緩和了些,可這第一杯開了,第二杯就少不了:“成少,如何,再來一杯。”
已經倒了出來。
成遠的唇抿起,接過,卻沒有立即喝下。
“成少不喝嗎?”又催起來。
成遠一本正經:“酒量不太好,剛才那杯下去,不太舒服,先緩緩。”
“哦?”男人不屑,“那就是我得罪了。”
“那倒不是,最近喝酒喝地不多,身體不太好,幹脆少喝點,酒量就沒那麼好了。”
圍在成遠身邊的幾人,交換了幾個眼神,這借口,找地還真不錯。
劉睿獨自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抿幾口酒,歸然不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現在有多淡然處之。事實上,他的目光時不時朝著被圍攻的成遠一瞥,時刻注意著那邊的情況。
成遠被四五個人團團圍困,耳邊四周都是嘈雜的人聲,你問一句,我問一句,各種有的沒的無聊問題紛紛砸來,同時還不忘催著他喝酒,多喝點。
成遠煩不勝煩,腦袋嗡嗡嗡地響,看不清誰問了他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