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已全麵降臨,院中螢火蟲紛紛起舞,田間地頭蛙鳴陣陣,牆角蟲鳴聲聲,晚風送來徐徐清香,愜意不過的仲夏鄉夜!
袁雪芽白她一眼,太自作主張了吧?
作勢起身含笑說:“四喜說的對。叨擾多時,該回去了。你們休息吧,告辭。”
王二姑卻也不強留,這個點確實不好再留客,就算留,自家粗破舊房能待客嗎?便大聲吩咐:“他表哥,送雪芽一程。”
“好。”一直沉默不語的左甚羿惜字如金。
樊家母女很貼心的送上點燃的火把,一直送上官道目送那一點點火光漸行漸遠才打回轉。
“左大哥,你方才怎麼一直不說話?”袁雪芽笑眯眯等他誇獎呢。
左甚羿側頭望她一眼,忽然問:“你怎麼知道什麼時辰會出屍斑?”
噢!原來這就是他沉默是金的原因呀!雪芽懂了。這問話比俞珩專業多了,褐衣堂不就是正統曆史上錦衣衛的地位嗎?殺人放火嚴刑逼供什麼的必須是標準手段呀。這位看起來褐衣堂高級官員果然夠專業!怎麼糊弄過關呢?
輪到雪芽沉吟不語。
“你真的是俞府表小姐袁雪芽?”左甚羿又追問一句。
“如假包換。”這個問題她答的很快。
左甚羿眉峰蹙攏,回頭掃一眼跟在後頭的四喜,問:“這位四喜姑娘,袁小姐一向如此博學多材嗎?”
“呃?我?”突然被點名,四喜惶然抬眼,消化了下他的提問後眼珠一轉點頭:“沒錯。從三歲開始,先太爺太夫人便為小姐請了私塾先生開蒙,奴婢便是小姐的伴讀丫頭。”
雪芽羞愧的低垂頭,這麼小開蒙認字,可是她完全啥都不會,還暗自唾棄俞婉音的琴棋書畫四藝俱全呢。俞老太爺白栽培了。
“這麼說你從小跟著袁小姐,她學什麼你也學什麼?”左甚羿很有一套自己的問話方式。
“嗯,差不多吧!”四喜上當了。
袁雪芽低聲哀呼:“左甚羿,你好詐!”
如果袁雪芽的博學多識來自她從小學習的原故,那麼按常理形影不離的四喜也該懂點驗屍方麵的東西嘍?四喜若不會,那她一介從來隻在新眉鎮打轉的百草堂小姐是從那裏了解到的?
自學成材?對不起,華國目前沒這方麵的教材流進千家萬戶的小姐們閨房中。
“嘿嘿……”左甚羿不負她望露出個狡詐的笑容:“快從實招來。”
“我若不招呢?左大人是不是要拿我回衙門大刑侍候呀?”袁雪芽嘟起嘴撒賴。
不招?左甚羿眉頭一擰,還真拿她沒辦法。
“嘻嘻……”雪芽忽掩齒格格嬌笑,湊到他跟前一臉俏皮說:“不如這樣吧?左大人,咱們交換如何?”
“交換什麼?”
雪芽手指直接戳上他身,喲霍!好結實硬梆梆的,看來是長期高強度訓練人士。
“你的身分來曆交換我的博學雜聞,如何?公平吧?”又再戳戳,好一副精壯結實身材!吞下口水。
左甚羿滿頭黑線,很無語的盯著她不老實的魔爪,輕輕一閃道:“好,一言為定。”
“呀?你答應了?”雪芽手指戳空,定格在半空,揚起臉愕然反問。
“明日午時,我來找你。”左甚羿丟下這句話,舉著火把先行一步。
雪芽眼眸乍熾,映亮夜空,掩嘴竊喜:“咦?這算不算約會呢!”
“小姐呀,烏漆抹黑的你偷樂啥?走啦。”四喜後頭催。
袁雪芽喜滋滋的邁步小碎步追上,碰碰左甚羿害羞低聲道:“不見不散哦!”
左甚羿腳下微踉,心底響起哀嚎:冤枉啊!我真沒別的意思呀!我可是純潔的好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