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搬出袁府?”耿聿這一驚可不小。
雪芽點點頭道:“袁府讓我鬧的人仰馬翻,米氏氣病了,我爹幾次三番想揍我。大概我跟他們八字不和吧?為著大家清靜平安,還是順從民心,離遠點。”
“可是這都快過年了,他們也真狠心?”耿聿為她抱不平。
雪芽擺手笑笑說:“我估計得年後去了。不過,我總得先做足準備功夫呀。雖然聽說姑母有處空宅子肯讓我搬過去,隻是,我這個提防心特重。總覺得她們一丘之貉,不安好心。”
“這樣呀?行,我幫你去找房牙子。”
“別,我不想通過中介。”雪芽攔阻道:“你隻要幫我打聽著有大戶人家哪處空宅出租就行了。也不要太寬,二進足矣。嗯,也不要太偏,城東城西無所謂。”
耿聿想了想道:“也巧了。昨兒我聽誰提了一嘴,說榮府附近,張大戶家那處宅子不安生,正急著出手呢。”
“榮府附近?”雪芽念頭一動道:“帶我去看看。”
耿聿帶著她東繞西拐的來到一處圍牆下,指著道:“應該就是這裏。”
“什麼叫應該呀?是就是唄。”
“我也隻是聽說離著榮府近,具體是哪塊沒搞清。你看,別家都熱熱鬧鬧的,獨這裏冷清,估計就是他了。”耿聿分析的還有幾分道理。
雪芽舉目張望,指著一條樹蔭滿街的畢直大道兩百米之外那府高牆碧瓦問:“那就是榮府?”
“正是。”
“嗯,離著榮府確實比較近。地理路段挺不錯的。”
沿著牆根很快轉到大門處,門開著。門楣上寫著個“張府”兩字。看來沒錯就是這裏。
“有人耶!”
大院內有人在說話。耿聿走上前叩門問:“誰是主人家?”
不消片刻,廊下轉出個老仆,眯眼問:“公子有什麼事?”
“這宅子是不是要租賣呀?”
老仆一愣,咧嘴笑道:“是,是。公子可是來看屋的?裏邊請。”
雪芽和耿聿聽出他弦外之音,對視一眼邁步進來。
老仆讓進屋裏道:“公子小姐先請坐著。我家二少爺馬上過來。”
“老人家,你家二少爺是不是在陪著其他客人看宅子?”雪芽開門見山問。
老仆一怔,卻也不撒謊,據實回:“正是。加上你們,今日這是第三撥了。”
“這麼說,是價高者得嘍。老人家,不知這張府最底價多少起?”
外廊有個聲音接著報出:“兩百銀起價,上不封頂。價高者得!”
隨著話音,進來一個二十來歲,略有發福的年青公子。一身也是綾羅綢緞,富貴逼人的氣派。就是麵孔平凡如路人甲不值得浪費筆墨描寫。
“二少爺。”老奴恭敬喚。
張家二少拿眼一掃這一對灑脫公子小姐,笑笑問:“兩位也是來看房子的?”
“是的。”耿聿搶先道:“不知現在價抬高幾許。張少爺可有轉手他人?”
張二少揮手歎氣道:“還在議價中。方才送走那人,出價五百,我還沒應。”
“五百?”耿聿怪叫一聲。
五百,可不算小數目呀。
袁雪芽卻起身走到門檻邊,注視著漸漸脫離視線之中的那一抹黑影。歪頭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