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在前院。
袁雪芽穿過垂花門粉牆,踏上一條抄手遊廊時,斜刺裏猛的殺出一道人影向她攔截。警惕性很高的她當即抬腿就踹。
“哎呀!”一聲慘叫,倒下一團繁花錦簇的身影。
聲音蠻耳熟的。雪芽定睛一看,失聲驚呼:“二叔?”
正是袁韜!他苦喪著臉,撐著腰爬起,沒好氣道:“你這丫頭,也不看著點。哎喲,力氣不小呀!”
“嘿嘿,二叔,沒踢傷你吧?”雪芽陪個笑容上前察看一圈。除了腰間那一抹清晰靴印外,沒看出點什麼來。
於是又埋怨道:“二叔,你這是做什麼呢?埋伏在這裏打劫誰呢?”
“你!啊,不對。”袁韜拽她到角落,先偷偷張望四周。小聲問:“雪芽,你二嬸找上你沒有?”
“哦。二叔,你養外室的事暴露了嗎?二嬸今天是找我來問了。”
“你怎麼說?”袁韜緊張問。
“我當然否認嘍。不過,二嬸好像不信。為此,我還差點跟她打起來。”雪芽邀功道:“二叔,你看,我都保密到這份上,你不得獎勵點什麼呀?”
“唉!我煩著呢!”袁韜甩甩袖子,苦惱道:“也不知哪個眼尖多嘴的告到你二嬸跟前。我這還沒敢回院裏去呢。”
雪芽詫異道:“二叔,你至於怕成這樣嗎?”
“你不懂!”袁韜拍拍衣襟道:“所幸,我轉移的快。諒她啥證據也撈不到。對了,雪芽,你可得守口如瓶呀。”
“行了,我知道。”雪芽揮揮手。
袁韜放心了。隻要袁雪芽不添亂告一狀,他就有把握混賴過去。不然,這年沒法過安生。
“你放心,二叔虧待不了你。”袁韜很上道說:“你爹那裏,我會盡量幫著你說好話的。”
“好的,有勞二叔了。”
雪芽也不指望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袁韜能幫上什麼實質性的忙,但求不落井下石就好。
“對了,雪芽。你先等等。”見她抬腳要走,袁韜又喚住她。
雪芽困疑回頭,問:“二叔,你還有事不?”
“呃?這個,雪芽呀,咱府裏就數你最有勇有謀又有心。”袁韜先誇她一通。
根本不賣賬的雪芽忙截斷說:“二叔,你有事說事。我爹在書房等著我呢。”
“呃?雪芽,你,你出入袁府自由自在的,也沒人管……”袁韜期期艾艾道:“能不能,幫二叔一個小忙。”
“先說這個忙有多小?我再掂量幫不幫?”雪芽很現實的。
袁韜四瞅無人,壓低聲音道:“我這段時間隻怕你二嬸管得嚴,出趟門不容易。你膽大又細心,為人又善解人意。行事又別出心裁。能不能幫著照顧一個四娘?”
“四娘?就你那個外室吧?”雪芽省悟。
“嗯。就她。孤苦無依就指著我活。現下她又懷著身子。又是新年,一團煩心事湊一塊。我分身乏術怕一時照應不到。雪芽,她懷的那可也是你小堂弟呀。”
“切,搞不好小堂妹喲。”雪芽鄙視一眼這個重男輕女的叔叔。
袁韜隻好陪著笑道:“女兒我也認了。總之,我這裏有什麼好東西,一時半會送不出去,你幫著點。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