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著小雨。
雪芽先把這三進院子都逛熟了,特意去馬廄看望白駒騰雲。好好的一匹寶馬,因為大冬天不適宜騎馬,所以一直呆在馬廄養驃,毛色倒不是白,可是渾身多出不少驃肉,看著懶懶的樣子。雪芽挺心疼的,讓護院之一每天騎著它去外麵遛彎。
計劃著午後去樊府找阿秀上街,購買一些京城特產帶回新眉鎮,還得去打聽一下京城錢莊哪家最有信譽,她那麼大筆金銀放在宅裏不是長久之計。
算得好好的,忽然門房汪大叔報:“小姐,榮府的拜貼。”
“榮府?”
雪芽趕緊迎出來,一看,是榮晨來了。
“榮小姐,什麼風把你吹來了?”雪芽喜出望外。
榮晨抿嘴微笑道:“沒想到我們竟做了鄰居。袁小姐,我是今日才聽說的,不然昨天就過來道賀了。”
“榮小姐光臨寒舍,我已不勝榮幸。請。”
這宅院當然是比不上榮府的,榮晨稍加打量,卻也看出庭院深深比較適宜家居。
讓到廳裏落坐,汪靈獻茶上來。
榮晨一陣詫異,沒看出來,小小上茶侍女這麼美色?
“袁小姐,這宅子隻你住嗎?”
“是呀。我從袁府搬出來單獨立戶了。”
榮晨又是驚訝道:“這樣,也可以嗎?”
她的意思是未出閣的小姐可以脫開父兄依靠而獨門獨戶過日子嗎?太不符風俗了吧?
“當然可以。我自經自足,不用伸手向袁府要一分錢,為什麼不能立戶獨過呢?這樣,大家省心。”
“可是……”
“你是說流言蜚語是吧?我不在乎那些。”
榮晨眨眼憂道:“令尊是刑部官職,這樣分家不合世俗之理,監察禦史會以此為把柄向皇上彈劾令尊家教不嚴,治家不力的。”
“哦,那不管我的事。”雪芽輕鬆的揮手,讓她別太操心。
榮晨隱約聽說袁府也是讓雪芽鬧的雞飛狗跳的,大約也猜出她與繼母繼妹不合。
“袁小姐,江府和葉府……”榮晨想了想,還是狠心道:“她們說不定也會來拜訪你。”
“真的呀?”雪芽眼眸放亮,喜道:“歡迎啊!”
“可是,你們……”不是結死仇了嗎?
袁雪芽無所謂道:“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來往交際一下嘛,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
“還不是深仇大恨?”榮晨不得不提醒道:“江小姐皇宮被杖責,連帶江府丟臉,新年都沒好生過。聽說,宮裏敏妃娘娘還被皇上說了幾句江府家教不嚴,致使以下犯上的舉動呢。”
“哦,皇上還說敏妃娘娘了?”
“是呀。”榮晨道:“說在長樂宮製造事端,誣諂他人。以下犯下,有欺君之罪。好在,皇後娘娘仁慈隻杖責懲戒江小姐,沒有連累其他人。”
雪芽摸著下巴沉思:這皇上還不是老糊塗嘛!
“袁小姐,你可要小心。”榮晨叮囑。
雪芽若有所思望定她道:“榮小姐,你跟我走的近,不怕那幫三八女人孤立你嗎?”
“我才不怕。”榮晨笑道:“我本來跟她們也都是泛泛之交。”
“那個什麼慧賢雅居,你們不是常常唱和聚會嗎?”
榮晨輕輕笑道:“原來倒也是每月常聚四五次,自打琳琅苑那事後,我們也都聚的少了。何況,我也不恥她們抱團取暖的行為。縱然被孤立,對我也沒什麼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