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靈覺得小姐最近很有點古怪,自打上次落坡回來後,神情就常處於恍惚之中,嘴角還時常帶著莫測高深的微笑。
趁著送榮晨上觀音庵的機會,她悄悄請教了下。
榮晨細細過問當天發生的細節,爾後綻開笑容,道:“小靈子,你多慮了。雪芽呀,好得很。”
“可是,小姐她……”
“聽我的沒錯。她很好。”榮晨笑歎,目光放遠道:“隻怕,很快就有喜酒喝了。”
“喜酒?”汪靈眼皮跳跳。
雪芽趴在廊欄外,望著門口發呆。
這都過去十來天了,耿聿竟然人間蒸發一樣,再也沒來串門。他什麼意思?
月令儀看不過去,吩咐道:“紅杏,備馬。”
“怎麼,月姐,你要出門?”雪芽愕然。
“是你出門。”月令儀沒好氣道:“你呀,這一天歎多少回氣,知道不?再這麼熬下去,大夥心情都受影響。你不如騎馬出門散散心。免得悶出病來。”
“哪有?我哪有歎氣。”雪芽不承認。
“來來,四喜,麻花,你們說,聽到沒有?”月令儀找證人。
四喜和麻花同時點點頭。
雪芽羞愧,又惱了,忖:他不來就不來,誰求著他似的?
“好吧,我去百草堂晃一圈去。”雪芽懶洋洋起身。
紅杏一聽,忙問:“小姐,要備馬嗎?”
“算了。這才幾步路呀,我練練腳力。”雪芽甩甩帕子,隻帶著麻花就出了門。
才轉出巷子,麻花就嚷:“小姐,是耿少爺。”
耿聿一騎黑馬打跟前疾駛而過。
雪芽原本想揚手喚下,又賭氣放下手,提裙子道:“別管他。”
忿忿朝百草堂去。
身後得得馬蹄追來,眼前一晃,大黑馬繞擋去路,耿聿笑嘻嘻招呼:“雪芽。”
“哼!”雪芽冷著臉白他一眼。
耿聿的笑容凝結臉上,小心翼翼問:“你怎麼啦?”
懶得理他。雪芽繞開黑馬徑直前去。
耿聿眉頭一跳,問麻花:“你家小姐怎麼啦?生誰的氣?”
“不知道。小姐沒生氣,隻是唉聲歎氣。讓月姑娘說兩句才不得不出門的。”麻花老老實實答。
“她,歎什麼氣?”
麻花攤手,表示:“不知道。”
“這些天,有誰來過府裏?”
“沒有。”
耿聿琢磨一回,沒猜出心事,卻揮手道:“你回去吧。”
“啊,耿少爺,我,我家小姐……”
“你家小姐有我在身旁,怕什麼。去吧,就算問起來,就說我讓你回的。”
麻花猶豫良久,這樣真的好嗎?她可是小姐的丫頭,這樣讓耿少爺打發走,到底行不行呀?
不等她拿定主意,耿聿就撥轉馬頭趕雪芽去了。
聽著馬蹄聲追上來,雪芽唇角稍為舒緩下,卻仍是板著臉繼續前行。
“雪芽,你要去哪兒?我送你。”
“不要你管。”
“你是我娘子,我當然要管。”
“八字沒一撇,你少套近乎。”雪芽白他一眼。
耿聿笑嘻嘻湊近道:“我以為八字就差最後一捺了。”
雪芽別開臉。下刻,卻感到腰肢一緊,雙腳騰空,人就讓耿聿提上馬背。
“啊,你要幹什麼?”雪芽拍拍心口,回頭橫他一眼。
耿聿擁著她,涎著臉笑道:“嘿嘿,不幹什麼,就想抱抱你。”
“放我下去,這大白天的,你怎麼這麼厚臉皮?”雪芽羞紅臉道。
“嗯,那就尋個沒人的去處?”耿聿舔舔她後頸,抖繩將馬帶入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