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靈一頭香汗跑過來,站在樹蔭下道:“來客了!”
“什麼?”
汪靈緊張道:“就自們臨時搭的棚屋,突然來了一個年輕男子。說有事找小姐。”
“年輕男子?什麼人?”耿聿很敏感問。
汪靈搖頭道:“不認識。不過,刑大哥一看他臉色就變了,然後就讓我過來請小姐。”
“他叫什麼名字?”
“沒說。”
雪芽跟耿聿對望一眼,俱搖搖頭。
他們一時興趣遊山玩水這事,知道的不算多,也不算少。可是他們一般在一直地方不會停留太久,怎麼會有人專門尋過來呢?
兩人十指緊扣一起隨著汪靈往回趕。
因夏季,天熱,雪芽愛這山中清幽涼快,專門在山腰深處搭座竹草屋,雖簡單遠看卻與山色相融。
當看到來客時,兩人又都吃一驚。
竟然是龍以瑉!
因為就他一個,所以,就正常寒暄。
問及八皇爺,原來竟然病逝了!
龍以瑉尋過來的目的竟然是想請雪芽幫忙,負荊請罪於皇上,重新回歸皇子地位。
“這,恐怕很難做到吧?”雪芽嚇一大跳。
龍以瑉淡淡道:“隻要袁小姐牽一線而已,能不能做到,是在下的本事。”
“不行。直接去,我怕活不到京城。隻有得到保證,我才能露麵。”
“你能說說,你有手裏的籌碼嗎?”
龍以瑉道:“八皇爺的私庫。”
雪芽恍然大悟,卻又不解:“你何不獨吞?”
“一己之力吞不下。何況,我現在身份是通輯犯,根本不能拋頭露麵。”
“請江湖朋友幫忙呀,隻要分得一杯,我想他們很樂意為你效命。”
“我自己都隻怕沒命花,何必拖累別人。”龍以瑉看得很清楚。
耿聿笑了,說:“你倒是極為清楚三殿下,五殿下的手段。”
“哼,這兩人的手段我很清楚,所以,我選擇投誠。但不能直接進京,怕他們暗中使壞,想了想去,隻有袁小姐最合適做這個中介。”
“我?為什麼不是耿少呢?”
“耿少與褐衣堂關係不如你。”
“為何不找榮小姐呢?”
“榮小姐是罪臣之女,雖有老五庇護,但說不上話。”
雪芽一挑眉道:“還有月老板嘛。”
“月姑娘隻是一個月姓,朝堂的事,她未必知曉。何況我跟她不熟。”
“難道我們熟?”
“還行吧。至少,袁小姐,我知道你立場中立,也沒那麼想我死,做事很仗義公道。最好的人選。”
這番吹捧,雪芽並沒有昏了頭,而隻是笑笑道:“多謝。那我的好處呢?總不能叫我白幹吧?”
“雪芽?”耿聿微愣。
這丫頭不是來真的吧?
雪芽向他笑笑。示意他勿急。
龍以瑉輕笑道:“聞知兩位喜事將近,我這裏當然備得一份大禮。”
大禮在山腳下。
一輛牛車停在那裏。龍以瑉逃出京城後,還是有忠將找了去,一直跟隨。
牛車內滿滿兩大箱金塊。
“這麼多?”
“龍某在邊關多年,所有的都在這裏。”
“你有這麼多金子,隱居過安穩日子不好嗎?”
龍以瑉苦笑道:“我,現在能過得了安穩日子?龍以珀的人就快找到我了。我隻能搶在他麵前向皇上請罪,或許能免一死。”
雪芽不解道:“你怕死?”
“當然。誰不怕?”
雪芽看向耿聿,扯扯衣角,退到一邊商議:“你信他嗎?”
“當然不信。不如將計就計。”耿聿冷笑。
雪芽點點頭。道:“隻好這樣,不如總究是顆毒瘤。”
“行,我跟你一起。”
龍以瑉的目的當然不是求生,而是孤注一擲。他認為雪芽有悲憫之心,必會同情。再以利打動,事半功倍。
計劃走向確實如他猜測的一樣,他獲準入京見皇上。
但是沒等他展開動作就落入圈套。這一次他沒那麼好運,全軍覆滅,至此亂黨中最具號召力的人物落網,皇上鬆口氣,三殿下,五殿下鬆口氣。
雪芽也鬆口氣。
事情解決已是秋後,數著平白得來的金條,雪芽搖頭感慨:“算計人者恒被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