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的鍾聲在窗外響著,今天是學院正式上課的日子……可是自己的課表上空蕩蕩的,療愈課……課表裏唯一的魔法課……這種課會有人去上嗎……薩菲爾自嘲地看著他的課表。現在隻有每天晚上斐利納斯女士的魔法課才有價值去上……但話說回來,不去的話一個上午的時間怎麼打發掉呢……還有畢竟這是我的唯一的一節正式魔法課……薩菲爾糾結了一陣最終決定還是起床去上那存在於他的課表上唯一的一節的魔法課。
餐廳裏偶爾還是有些讓人不快的眼神和談話聲,薩菲爾拿著早餐坐在遠離人群的地方,利茲不在身邊果斷輕鬆不少。吃完早餐,薩菲爾便往上療愈課的教室走去,沒記錯的話是在學院另一端的湖中小島上……就權當散步吧。
橫穿了整個學院,薩菲爾來到了湖邊,一座白石長橋將路延伸到湖中心的一座巴洛克風格的兩層小樓門前。
推開高大的尖形拱門門後,裏麵是一個挑高了一層的大廳,一隻鐵製吊燈架懸掛於大廳中央,正前方是光明女神的雕像。牆上高大的彩繪玻璃窗及窗戶之間釘著的鑲銀黑色十字架更加凸顯了大廳的莊嚴神聖的氣氛,隻差沒有一排排的長椅和禱告台了,要不然這裏儼然就是一個標準的光明教堂前廳。
“沒想到還有人會來上這節課,而且居然還是一個抑魔者。”大廳右側牆邊陰影裏一個高挑的女子正站在那看著彩窗上的繪畫,和薩菲爾一樣穿著墨綠色的校服,緩步走到薩菲爾麵前,一頭及腰的褐色長發隨著不發的節奏擺動著。“上課時間還沒到,還有十七分鍾,薩菲爾。”一雙和校服一樣墨綠的眼睛似笑非笑。
薩菲爾完全想不起自己認識這個少女,雖然那傲慢的聲音好似有幾分熟悉。看來經過那次典禮事件後,自己的大名已經在納斯科夫學院的新生裏是無人不知了。
“你好,希望以後能互相關照。”盡管對她的語氣稍稍有點反感,就像和利茲剛見麵時候一樣,但出於禮貌薩菲爾還是十分謙恭地說道。
“再次見麵,自我介紹的話就交給開始上課之後登場的老師吧。”褐發女子微微笑道,說完,便款步走回窗前,抬著頭背對著薩菲爾細細看著窗畫。
這種言行不能不讓人生厭,薩菲爾瞥了一眼褐發女子便開始觀摩這個華麗而肅穆的廳堂不再搭理她。這種自以為是的人直接無視掉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總是喜歡戴著麵具,在麵具之下嘲笑對方麵具的粗劣。他們完全忘記了神賜予他們的眼睛如窗一般讓裏外皆通透無遺……不是嗎?”褐發女子看著彩窗上的繪畫自言自語著,翠綠的眼睛清澈如止水“他們披著偽善的外衣向別人索取善意,被拒絕脫去偽裝露出尖牙利爪,願神寬恕他們。”
越來越覺得是在指在場的某人……薩菲爾凝神看著褐發女子,“謙卑之下暗藏著高傲,平靜之下湧動著焦躁,而且從未改變,我對剛才的失禮向您道歉,我的名字是金斯塔·荷尓麗薩,感謝你在開學典禮上沒讓我滑倒出醜。”褐發女子一臉的平靜,莞爾一笑,如深潭中的漣漪。
這麼說還真的和那個紅衣女有點像……這種冷傲的神態。而且她的冷傲說是因為自大,還不如說是因為能看透對方內心的想法……她也是不一般的人啊……
“竭力隱藏自己的恐懼,麵具籍由此而產生。”
又被看穿了……“不得不佩服你的觀察力呢,真是敏銳啊。”薩菲爾無奈地聳聳肩,在她麵前心裏想的讓她說了還不如自己先說出來。
荷尓麗薩輕笑了一聲,估計又是被她先行看穿了。“稍微仔細一點你也能做到,神對每個人都是平等的。”
“或許是吧。”人和人之間真的可以坦誠相對的話,格拉托爾家族也不會如此悲劇……
“為什麼你會選這節課?你不應該會對此感興趣。”
“因為選還是不選,這節課就在這裏。”實在沒有理由,薩菲爾隻能打趣道。
“嗬嗬,不錯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