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麼多年來祁漢山最疼愛的妹妹是文栩栩,那麼文瀟瀟絕對就是悄悄長在他心頭上的一顆朱砂痣了。
祁漢山和他爹一個德行,平日裏看著是吊兒郎當的,但實際上是個做事情再穩重不過的人,重來不會衝動。
但這一次,文瀟瀟讓他的穩重失效了。
樺北集團的水軍們今天集體出動,製造了一出刷爆人眼球的八卦小新聞,而新聞的主角竟是一名大學生。
此刻栩栩蹲在樺北集團的頂層吃著水果刷著這波熱度最高的新聞。
她看了看頭條上大大的“某高材生道德淪喪拋妻棄子”幾個大字,又看了看辦公桌後的身影,想著這漢山哥能說動這人幫忙做這事一定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要知道這辦公桌背後這人可是以心狠手辣霸道難說話聞名的,熟人也不例外。
吃完最後一口水果,栩栩決定不管這事了,反正漢山哥有分寸,他會保護好自己姐姐,這也就夠了,剩下的不用她操心。
“阿墨哥哥”文栩栩拍拍手站起身喊了一聲辦公桌後的人。
簡默這麼多年來最大的變化就是越變越冷酷,除了對栩栩外,但在栩栩眼裏他對誰都一樣,根本沒有察覺他對自己的態度。
“怎麼了?是不是水果吃完了?我讓人再送來”
“不是的阿墨哥哥,我要走了,上午幫你調試的那個係統已經ok了,我再幫你整體加固了一下,不怕有人會攻擊網站啦,除非是我親自出手”。
聽到她要走,簡墨從辦公桌後站起身來。他高大健壯的身材瞬間讓這間剛剛還比較大的辦公室充滿了壓迫感,冷利狹長的雙眸中蘊藏著點點不情願,但英俊無比的麵容上依然掛著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栩栩是不怕他的,從小簡墨就非常疼她,就算中間有那麼多年沒有多少接觸,但是每次簡墨一回來準會給她帶小禮物。所以看到他從曾經的一枚愛笑的暖男變成了如今這樣的沉默寡言,內心不禁會想他消失的那些年都經曆過些什麼才造成了今天的樣子。
其實栩栩不知道的是,簡墨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一直都是這種性格,隻不過他對待她是不一樣的罷了。
“走吧,我送你”
“不用啦阿墨哥哥,你還有那麼多工作呢”栩栩擺擺手。
“走吧,工作回來在做”,簡墨不容分說就向門口走去。
栩栩默默地看著辦公室門一秒,無奈地聳聳肩跟著出去了。
一路上兩人都無話,簡墨偶爾用眼角餘光掃過旁邊的小姑娘,她白嫩精致的麵容仿佛是世界上最好的雕刻師雕琢出的一樣,長長的眼睫毛下是一雙充滿靈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一出生就被賦予了極高的期望,在他整個青少年時期,他從沒正眼看過誰,因為見過的好與壞太多太多,他常常覺得人生很無趣,能入眼的東西實在是少的可憐,更不用說人。
直到有一天,他在文家的家宴中看見了才四歲的她。
她就那麼安安靜靜地坐在大廳的一角,捧著本書看的津津有味,周圍的熱鬧絲毫入不了她的耳和心,他當時因為太無聊挑起了一絲好奇,本以為是哪家不被重視的小可憐,內心的一絲惡劣悠然而生,就想過去欺負欺負這個小可憐,那時的他,也隻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少年。
他走近後一把扯過小姑娘手上的書,湊近一看,是一本很舊的曆史文集。看著書的樣式他慎重地翻到前麵看了下封皮,一枚紅色的暗印就這麼蓋在上麵,他悄悄吐了口氣,還好沒順手就撕了。而眼前的小姑娘此時正抬著明亮的雙眸靜靜的看著他,等他抬起頭的那瞬間就這麼直直撞進了這雙靈氣十足的眼中。那時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內心的頑劣就這麼消失無蹤了,他伸手就摸了摸小姑娘嫩呼呼的臉蛋。
後來,小姑娘甜甜地邀請他一起坐在了沙發上,他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和一個四歲的孩子聊上了,她真的一點都不像四歲,說話邏輯清晰,就算他說的她聽不懂也會很認真的聽他解釋,那一刻他覺得舒服級了。
再後來晚宴正式開始後,他才知道她是文家的心肝寶貝文栩栩,不是誰家的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