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死。”說著，小小身子又抱住了薑宇一，哭道：“大姐姐，我不要小雞雞被人看到。”
薑宇一翻了個白眼，自宮了跟她都沒有關係。
雙手推開他，這小子抱的她很緊，薑宇一一氣之下用力推他，沒料太過用力，直接推出了兩米遠，後麵就是小河道，雖說不到一米的深度，但薑孝誠個子小，這一掉下去隻會被淹。
盡管恨不得打死這小子，薑宇一畢竟沒這麼狠，大步將他拉了回來，狠狠推倒在地。
這麼一波操作下來薑孝誠整個人都是懵的。
薑宇一沒理她，繼續回家的路。
“大姐姐，大姐姐。”薑孝誠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大姐姐了，雖說大姐姐平常就隻會在家裏讀書，很少跟他玩，但見麵了也會抱抱他，不像今天這樣可怕的樣子。
此時，薑宇一腳步停住，怔怔的看著幾步外的老人，老人六十多歲，如果不是那一頭的銀白，僅僅看麵龐，還以為才五十出頭。
“奶奶。”見到奶奶，薑孝誠沒有表現過過多的親昵，隻是委屈的走到她麵前告狀：“幼兒園裏的小朋友脫我褲子，我的小雞雞被人看到了。”
薑奶奶摸摸小孫子的頭，笑著說：“那你要馬上把褲子穿上，這樣人家就不會一直盯著你看了。”
薑孝誠點點頭：“我馬上就穿上了。”
“那就好了。”薑奶奶安慰完小孫子，目光淡淡的落在大孫女身上。
薑孝誠一臉疑惑的看著奶奶，這就沒了？為什麼奶奶和大姐姐都沒把他的小雞雞當回事，他已經長大了，小雞雞是不可以被人看到的，羞羞。
薑宇一看著在她高二時就去逝的奶奶。
奶奶是洋車（縫紉機）師傅，有六個兒子，雖然都住在同個村子裏，但她從小和奶奶接觸的次數不多，她出生時，奶奶還要養下麵幾個沒有結婚的叔叔，時不時在各村子裏給大家做衣服賺錢，有時一做就是好幾天，偶爾回來也就換洗一下。
別的奶奶對自個孫子孫子都很慈愛可親，但她印象中，奶奶很少有慈愛的樣子，相反是冷冷淡淡的，就算是對她的幾個親兒子也是這樣。
因此親近不起來。
高二那年，奶奶得了胃癌，等到發現時已經是晚期。
“奶奶。”薑宇一喊了聲，聲音有些不自然，一來是被奶奶看見了她方才推薑孝誠，二來，這聲音奶奶已經幾十年沒叫出口了。
“回家吧。”薑奶奶淡淡道。
小薑孝誠沒去牽奶奶的手，而是貼身跟在大姐姐身邊走著。
薑家所住的上坑村，村裏有著一百多戶人家，往上數都有些沾親帶故，因此看到村裏人，都要叫一聲叔，伯，或是爺奶的。
薑宇一早就忘了誰是誰，因此小薑孝誠怎麼叫，她也跟著叫一聲意思意思。
“忠義娘，聽說你不再去做衣服生意了？”村人看到薑奶奶打招呼。
“是啊。現在衣服便宜，大家都去城裏買著穿，沒有多少人做衣服穿了。”薑奶奶笑笑說：“我都六十三了，也該回來好好享享清福。”
“那倒是。剛好幫你家老五老六帶孩子。”
薑奶奶笑笑帶過這個話題。
薑宇一記得爺爺奶奶是在這一年常住家裏，但並沒有幫著帶那幾個小的堂弟，而是在屋子後麵開辟了個小菜園出來種種菜，養養花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