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是驚喜非常,事情做得好就能有額外的獎勵,而且還這麼豐厚,這讓他們都有些沒想到。更沒想到的是,這承諾竟然是出自平日裏一貫跋扈驕橫胡作非為的大小姐口中。
好在她們與江遙朝夕相對的,知道她這幾個月的變化確實很大,各自驚訝過後,便都歡歡喜喜地齊聲應諾了。
江遙又激勵了幾句,把這件事定了下來,原想趁熱打鐵,把自己院子裏的人聚在一起吃個飯,雲澤卻沒頭沒腦地闖了進來。
“遙遙,快跟我來,姑母找你。”
江遙對他風風火火的急性子已經很是習慣了,剛想回他一句“又怎麼了?”,就見他竟是紅著眼眶進來的,頓時也嚇了一跳,忙站起來迎他:“出什麼事了?”
“老家來人傳了消息,說、說爺爺病重,叫姑母和我們趕緊回去。”
“啊?”江遙手一抖,剛沏好的一杯熱茶全都潑在了手背上,她卻渾沒發覺,隻一把抓住了雲澤的手:“你是說外公?”
雲澤顯然也十分難受,但還是強作鎮定,抑著聲音裏的哭腔:“嗯。姑母叫我們過去商量怎麼回去,走。”
外公,雲鵬程。
又是一個和她親人同名的!雲這個姓並不常見,所以她記得很清楚。書裏江遙的外公、大小兩個舅舅、雲澤表哥,還有江浩成和雲氏,這些人的性命是與現實社會中的親人綁定的!
江遙想起自家外公永遠樂嗬嗬的笑容,心裏一亂,一時也是鼻酸眼熱,差點就要落下淚來,胡亂地在臉上抹了一把,點了點頭,隨著雲澤出了門。
秦驍從方才起就默默站在門外,這會兒看兩人出來了,才悄悄走到江遙身邊,遞了一塊濕帕子給她:“大小姐,您擦下手吧。”
江遙不明所以,也沒有伸手去接那帕子。
秦驍眉頭緊皺,抿著唇一言不發地把濕帕子放到了她的手背上。
涼涼的感覺覆上來,江遙才恍然覺出手背上火辣辣的疼,但那疼痛很快就被這份濕潤的涼意壓了下去。江遙無暇多想,隻衝秦驍一點頭,勉強笑笑:“多謝你。”
秦驍不答應,隻沉默地跟著他們,直到了主院門口,才躊躇著停了下來,隻牢牢看著江遙和雲澤的背影,目送他們走進去後,依舊站在院子外頭等著。
院子外頭下人來來往往,見他總是在那,偶爾也好奇地看一眼,他卻並不在意,隻筆直地站著。好在他這半年跟雲澤進進出出的,家裏下人多半也知道他很受表少爺看中,並無人去為難於他。
江遙的心思多半在“雲鵬程病重”這個消息上,並沒有注意到剛剛一直跟著她的秦驍什麼時候消失了,和雲澤一起進了門,便直奔雲氏去了。
雲氏是雲鵬程的小女兒,剛才得了這個消息便是眼前一黑,暈了一回,在旁人的照顧下雖很快醒過神來,卻到了現在還有些恍惚。
她的個性有點傻白甜,一眼就能看得到底,但十分溫柔和善,對江遙也是疼愛非常,半年朝夕相處,江遙對她雖說很難有那種對血脈之親的孺慕之情,但到底也有了幾分真情,見她這麼難過,便上前挽住了她的手臂,輕聲安慰:“娘,您別太難過了,保重身子。”
雲氏一開口,眼淚就止不住地滾落:“遙遙,你外公他、他身體一向很好,怎麼就會……”
江遙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扶著她,勸道:“娘,咱們何時動身,如何回去,還得您來拿主意呢。”
看到女兒稚氣未脫的臉上滿是擔憂,雲氏才總算稍微振作了一些,一手拉著女兒,叫過雲澤:“阿澤,大哥正從京城往回趕,你就和我們一道回鄞州城吧?”
雲澤自然無有不應。
雲氏念了一聲“好孩子”,又讓身邊下人去把府兵統領章陽請來。期間與江遙、雲澤說起兒時舊事,不由又是涕淚俱下。江遙隻好默默陪著。
好在雲氏很快又想起一事,抓住了江遙的手,急切道:“險些把婉心的事忘了,再有二十天便是清明,婉心每年清明要回元蘇鎮去祭拜父母。咱們出門前,得把她的事也安排妥當才好。”
江遙可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真正的視如己出,雲氏都這般樣子了,還念念不忘林婉心的事,待至親也不過如此了啊。江遙暗自歎了一聲,心道但願將來林婉心待江家父母也能有這一半的情意吧。
但她的感慨隻持續了一會兒,在章陽和林婉心過來前,她已經想起了這段劇情。
雲氏帶著江遙回雲家,林婉心則獨身一人回故居祭掃,秦驍作為府兵一員被派去護送林婉心,途經一座破廟時救了一位受傷的老婦人。
重點是!這位老婦人有個號稱隻要有一口氣在都把人救回來的神醫兒子,這位神醫名叫莊陵,在秦驍日後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戰神之路上,有著重要的作用啊。
這是秦驍開啟“一路收小弟”之旅的起始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