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遙在心底笑了一聲,麵上卻是雲淡風輕,吩咐銀杏:“杏兒,你幫我送婉心回去,順便再去高姨媽那裏看看,她有沒有什麼需要的,千萬別讓人委屈了她,她畢竟是咱們家的‘客人’。”
“好的,大小姐,”銀杏脆生生地答應了一句,見林婉心臉上連勉強的笑都快要掛不住了,低頭悶咳了一聲,乖巧地引著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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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清早白琳下令攻城起,秦驍在城樓上站了足有三四個時辰,直到日薄西山,白琳又一次下了命令,南越軍隊開始調動時,他才動了動,和身邊的孫大誌低聲說了幾句話,不到一刻鍾的功夫,一直采用穩紮穩打,各自固守策略的守城軍隊也開始明顯調動了,守城的人撤下去一半,換上了裝備精良的弓箭手,一波箭雨衝著城外落下,正在變換陣容的南越軍被逮了個正著,損失慘重。
白琳從早上開始,就在督戰的地方擺了桌椅茶水,看起來甚是悠閑,一派遊刃有餘的姿態。結果攻了一天城卻毫無進展,本就已經有些不悅了。這一下自己剛剛下完命令,原以為能有所突破,沒想到竟比前幾次還要慘,被秦驍預判準確,一波反擊打了一個落花流水,頓時擰起了眉,一下子從椅中站了起來,從副將手裏拿過潛望鏡,往城樓看過去:“江浩成軍中除了顧寧以外,居然還有這等人物,看起來還很年輕,這人是誰?”
副將一看就道:“這人叫秦驍,原本隻是江浩成家裏的一個奴仆,因為身手不錯成了府兵統領,後來得到崔離的賞識,收他做了徒弟,才做到偏將的。”
知道對方也不是什麼籍籍無名的小輩,而是南越最忌諱的勁敵崔離的學生,白琳這才有一點釋然:“原來是他?也算是久聞其名了,聽說他很得蕭氏的太子和崔離喜歡,他不是江浩成的人麼?怎麼沒跟著江浩成一起出城?”
這個問題副將就答不上來了,白琳有些不滿地瞥了他一眼,倒也沒有發作,隻哼笑道:“也罷,要是一點挑戰都沒有,這場仗豈不是太無趣了。他留在這裏,說不定是咱們的運氣,你現在就去打聽關於他的所有好惡,等攻下肅陽城,一定要把他招降了,讓他為我們所用。”
副將大概是習慣了她這種八字還沒一撇就開始做下一步規劃的自信心,半句都沒有多說,就領命去了。
白琳拿回潛望鏡,又看了一眼秦驍,略一思索,立刻下令隊伍繼續調整。
秦驍仿佛早有所料,也對身邊人說了幾句,不出所料,又把白琳調動的“奇兵”堵住了。
白琳不死心地再試,結果還是沒能翻出秦驍的控製,兩人連續三次交鋒,她非但沒能壓製住秦驍,反而被秦驍連連得手,一時間對秦驍既有欣賞,又有惱恨,尤其是秦驍還頂著“崔離學生”這個名頭,更是讓白琳十分不服氣。
兩邊軍隊連續調整了三次,都有些疲於奔命了,照理來說,在短時間內連續多次調動兵馬,很容易造成配合不利或者銜接不暢,被對方找到可趁之機。但白琳見秦驍偏著頭衝她似嘲諷似玩笑地一個眨眼,頓時眯了眯眼,飛快地下了第三次調動的命令。
秦驍微微一笑,卻不再下令,隻對孫大誌笑了笑:“孫將軍,可以準備開始行動了。”
他沒說是什麼行動,但孫大誌明顯是知道的,而且很不讚同,站在原地踟躕了一下:“咱們真的要找人喊話嘲諷白琳,沒什麼意思吧?”
兵力懸殊太大,主動嘲諷白琳簡直像是去惹事,孫大誌萬千想不通為什麼要這麼做。最重要的是,現在看來,他們固守城池的效果非常好,一整天下來了,在秦驍的率領和調度下,南越軍根本連一次有威脅性的進攻都沒有能發起,隻要這麼守著,讓白琳接連不斷地吃悶虧,不就挺好的麼?
秦驍斬釘截鐵:“喊話,您親自帶人去喊。”
“唉,好!小秦,我信得過你!既然你這麼說,我也就豁出去了,我還真沒在戰場上嘲諷過一個女人,這也有點太說不過去了啊,”孫大誌一咬牙一跺腳,捧著自己的頭盔就要去組織人手:“行吧,我這就去了,你……”
他留了半截話頭,秦驍的答複則很簡潔:“去吧。”
孫大誌:“……”
你倒是挽留一下啊,至少也該講幾句場麵話吧?
秦驍顯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好笑地看著他:“孫將軍,都這千鈞一發的時候了,還顧什麼男人女人呢。”
“那咱們幹嗎非得激怒這個女人啊?”孫大誌不解:“小秦啊,雲家人可還在她手裏呢,要是真把她惹急了,你就不怕她拿雲家人開刀麼?到時候我怕你沒法子和江夫人、江大小姐交待啊。”
秦驍笑笑,還未及回答,就被猛撲上來的雲澤一拳打在臉上。
作者有話要說: 假期事多,更新不定。。
2467有更新(理論上是這樣)<\/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