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還丹上市,甚至霞光區外的其他三區都起了些小波動。現在人人都知道,霞光閣裏有一家名為火矢堂的丹藥鋪子有出售便宜的大還丹,而且店主還僅僅是一個煉氣二層的小修者。雖然目前的丹量還不多,能買到的都隻是火矢堂的老客戶,不過也足以讓很多人吃驚不已了。
一時間,火矢堂聲名大起;不過,水麵下卻也暗流更急。
前幾日,女管事專程來了一次火矢堂麵見方炎。通報說幾個羅浮派弟子已聯合起來上告到他們的外門大師姐處,不久也許就會有所動作。對此,素雲兒再三囑咐方炎要小心再小心。
不過,方炎也看得出女管事對於那個羅浮派的外門大師姐似乎十分忌憚。話語中已沒有了以往大包大攬的氣概,隱含的意思更是讓方炎臨事多忍讓些,不要因小失大。
對此,方炎依舊是感激萬分地謝過了素雲兒。接著,又拿出一瓶新出爐的大還丹奉上。
勉強收下方炎的禮,女管事神色黯淡地離開了去。
因為從幾個方麵都收到了警訊,方炎決定暫時收攏觸角。一邊停下了大還丹的繼續上櫃,一邊則把方疾留在店中、以策萬全。
就這樣,半緊半鬆地過了近一個月,火矢堂依然平穩開門做著生意。而意外的是,方家兄弟一直沒有等來羅浮派的大師姐帶人來砸場,卻等到了另一個“熟悉”的客人-魯布修。
“兩位賢昆仲請了,半年不見,魯某可是十分想念兩位兄弟啊,哈哈!”火矢堂內,魯布修獨有的“魯派”朗笑響亮異常,連帶著那四周的石牆也“嗡嗡”作響不休。
坐在椅上,魯布修仍然是一身紫袍打扮,梳著隨意的發髻,一雙暗紫眼眸深邃而疲倦。
“多日未見魯道友,在下與弟弟也是思念異常啊。”方炎坐在魯布修的對麵,微笑著。方疾則站在哥哥的身後。
“其實魯某早就想來拜會方兄弟了,隻是一時不得便,所以拖到了今天。”魯布修一口喝幹了杯中的涼茶,滿意地咂咂嘴,又道:“不過,魯某剛一到這丹霞坊市,就聽說了方兄弟和火矢堂的大名,當真是了不得,了不得呀。”
“嗬嗬,那是大夥兒給麵子,賞我們兄弟一碗飯吃罷了。”方炎謙虛地擺擺手:“倒是魯道友,半年不見,依舊風采照人、目露神光啊。”說著,方炎又似笑非笑地看了魯布修的紫眸一眼。
“唉,魯某就是個破散修,到處浪走、無以為家的。哪有什麼風采和神光呢?”對麵,魯布修倒是坦然至極地隨便方炎觀望著,一邊還滔滔不絕地訴苦:“若不是上次方道友贈與魯某那套‘子午錘’,後來換得了些靈石,恐怕現在魯某早就餓死了。”
“你將法器賣了?”這時,身後的方疾突然沉聲問道。
“賣了,當然賣了。這樣的東西,既累贅、又無用,不換些靈石,帶著身邊也是占地方。”對於方疾的詰問,魯布修哈哈一笑,回答道。
“無用之物…”對麵,方炎接著魯布修的話輕輕道,似乎想起了什麼。
“自然是無用之物。”魯布修耳朵倒好,當即又大聲道:“方兄弟是明白人,自然再清楚不過了。法器這東西不是有了就是好的,也是要分東西的。就拿上次的‘子午錘’來說吧,一大一小看似攻防一體,實際就是個樣子貨。大錘變個鼎砸人,也就是欺負欺負小煉氣士。遇到真有本事的,光靠那隻慢慢悠悠的大鼎,能砸中才是怪了。倒是那隻小錘,還算有點小意思。不過兩個湊成了一套,自然就一起變得不倫不類了。”
“哦,原來如此。”方炎聽著,連連點頭。
到底是因為沒有師門的關係,方才魯布修說的這些道理方炎以前倒也隱約想到過,卻沒有這麼透徹、明白,所學的雜學裏也沒有這些經驗之談。
隨即方炎正色道:“原來魯道友還精通煉器,不愧是前輩高人。”
“哈哈,談不上精通,不過是多吃了幾碗幹飯,知道些雜東西而已。”魯布修眼光一閃,又大笑著道:“倒是方兄弟不過煉氣二層,就能煉出大還丹,才是真正的天才人物呢。”
“嗬嗬,那也隻是僥幸,僥幸而已。”方炎也笑了笑,道:“不知這次魯道友前來,除了敘舊之外,還有其他什麼要務嗎?”
“嘿嘿,不瞞方兄弟說,魯某還真是有事要來相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