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踏飛劍,平修士不急不緩地出了八集口,向著北方低空馳去。一邊飛行,平修士一邊神念全開,細細搜索著沿途兩側的草林溝壑,端的沒有放過一處。
其實,如果普通煉氣士一旦被一個築基修士盯上,實在是難以難逃脫的。
一來,絕大多數煉氣士行路隻能靠雙腿,而築基修士馭劍的速度則要遠超其腳力,自能從容追趕。二來,築基修士已可神念外放,煉氣士即便是躲藏在隱蔽處,但隻要沒有其他法陣或者寶物遮掩,就絕逃不出修士的神念掃視。
因此,盡管方炎等三人已逃離了八集口至少有一晝的時間,但是平修士依舊顯得信心十足、氣定神閑。隻要方家兄弟和那個姓魯的真的是往北麵逃跑的,平修士就有自信在明日日出前將其全部搜獲。
可是,隨著平修士不斷向北尋去,卻始終沒有發現方炎等三人的任何蹤跡。除了偶爾搜到幾隻一、二階妖獸外,便再也沒有其他什麼東西能引起平修士的注意了。
“難道這次落秋那丫頭猜錯了?方炎等確是往西南青州逃竄去了?”
因為神念不停地掃過腳下的片片山林,平修士也覺得有些疲累了。從懷中取出幾顆提神回元的丹藥服下,平修士難免開始心疑起來。不過,因為為人謹慎,所以其依舊向北繼續飛馳搜索著。
當一夜過去、旭日再升,平修士已然踏劍飛臨至龍須峽前。
“看來那三人當真沒有走北路。”望著身下遠方被籠罩在無邊晨靄中的龍須峽,平修士喃喃道。
既然一路趕到龍須峽,卻仍然沒有能發現方炎、方疾和魯布修的蹤跡,平修士就已能斷定自己追的這一路是空途了。
又遠遠望了龍須峽一眼,平修士深吸一口氣,一踏腳下飛劍,轉過身便循著來路飛回了。至於龍須峽,其中可能有三階妖獸出沒,所以平修士根本沒有隨意進入的打算。
“嗬嗬,羅浮派還真是瞧得起咱們三個,隻過了一晝夜就有築基修士追上來了。”在龍須峽外圍的一座小山上,方炎、方疾和魯布修三人小心地隱藏在一塊凸起的岩石後。魯布修望著遠處空中正快速離去的平修士的模糊背影,低聲嘿然道。
“咱們殺了羅浮派這麼多人,自然是捅了馬蜂窩了。”一旁,方炎謹慎地將神念全部收起,以避免被羅浮派的人察覺異樣:“不過,要不是有青舟代步,咱們趕不到龍須峽,就要給對頭攔下了。”
“丹蟲子可料不到咱們還能備下飛舟,哈哈。我猜那個築基修士現在一定是急急地往回趕,向著西南方位去追咱們了。”終於,平修士的身影已徹底遠去不見,魯布修大大地伸了個懶腰,直起身。
“哥哥,接下來怎麼走?”另一邊,方疾也站直起來,問道。
“咱們先在這裏休憩一天,等入夜了便動身穿越龍須峽。”方炎似乎已是胸有定計:“此地峽內可能會碰上三階妖獸,所以青舟不能用了,咱們隻能步行過去。”
“小炎,你說要是羅浮派的人在西南那路也尋不到我們,會不會再殺個回馬槍來這裏?”這時,魯布修又問道。
“嗬嗬,這個倒是不必擔心。”方炎擺擺手:“沒有三五個築基修士聯手同行,他們是不敢輕易入峽的。而眼下四派紛爭已逐漸浮上台麵,所以羅浮派再怎麼惱怒,此時也不會把一批核心修士派到這裏來對付咱們三個小煉氣士的。”
“嗯,的確如此。”魯布修同意地點點頭。
“不過凡事利弊同存。龍須峽固然擋住了羅浮派的追兵,但是峽內的眾多妖獸卻也是我等的大敵。咱們行動起來還要當心再當心啊。”說完,方炎分別看了方疾和魯布修一眼。
“是,哥哥。”
“老魯我省的。”
於是,接下來三人便無聲息地下了小山,在峽內一處靜林內暫時休整了下來。
三日後,丹霞山的霞光區,巍峨高聳的管事樓內,素雲兒正焦躁不安地在自己的辦事廳中來回踱步著。
廳口的一排盛滿奇花異草的吊籃旁,三個貼身侍女正忐忑不安地侍立著。幾人從未見過女管事有如此失常之態,所以也不知該如何勸慰主人,隻得在一邊四目相對地幹著急。
“蘭兒,坊市中可有什麼新消息傳來?”在廳中坐立幾次,忽然見一個藍衣侍女快步走了進來,素雲兒立即上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