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泉?那不就是煉器的火源嗎?”方疾忽得一愣,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魯布修。
“對,正是地火泉。”魯布修點點頭,然後又一次在方炎的麵前蹲下。
“嗬嗬,難道布修打算把我也當成法器,扔進泉口裏去煉上一煉?”方炎拍了拍方疾的手臂,示意其把自己扶起一些,微笑道。
“這倒不至於。”魯布修輕輕歎口氣,端起玉葫蘆喝了口靈酒道:“小炎可曾聽說過‘火泉髓’?”
“火泉髓…未曾聽過。”方炎皺眉沉思了一會兒,搖搖頭道。
“嗬嗬,也難怪小炎你不知曉。神州九地億萬裏之遙,地火泉口也不過屈指可數,則聽聞過火泉髓的人就更是少有了。”
“布修,這火泉髓到底是什麼?”對麵,方疾心急於哥哥的傷勢,有些不耐地追問道。
“火泉髓乃是蘊藏於地火泉中的水火靈質,不但是罕見的水火二性靈體,更是調理靈脈、滋養神念的奇物。可說是與眼下小炎的傷勢極為對症的。”魯布修細細解釋道。
“哦?水火二性靈體?這可真是奇異非常了。”方炎的眼神微微一亮,看著魯布修。
“的確是異常難得。”魯布修點了點頭:“這世間的奇珍異寶大多身懷靈性,但是要同時具備水火這最相衝的二性的,卻是少之又少。”
“地火泉裏就有火泉髓?”方疾又問道。
“不錯。地火泉既是火性,又呈水態,加之於地核內千萬年的濃縮凝煉,所以才能孕育出這奇之又奇的火泉髓。”
“那怎樣才能從地火泉中取得這火泉髓呢?”方疾接著問道。
“地火泉火力剛猛、熱力駭人,尋常的法器一接觸其中恐怕不用一時三刻就會被灼燒殆盡、化為汁水。而咱們手邊又沒有現成的靈器可用。”說到這,魯布修忽然抬頭看了一眼方疾:“除非…”
“除非什麼?”見魯布修突然望向自己,方疾毫不避讓,直接回望道。
“除非由小疾你親自動手!”魯布修一指方疾,沉聲道。
“我動手?”方疾一愣,然後略一思索,隨即輕輕舉起自己的右臂道:“你是說‘英體’?”
“對,此時此刻唯有小疾你已煉就英體的右臂才有可能抗住地火的熾熱,從地火泉中為小炎取出地火髓來!”魯布修重重一點頭。
“好!”
“這不行!”
一時間,方家兄弟同口異聲道。
“哥哥,我的右臂英體已成,應該不懼地火泉的。”方疾低頭,在方炎頭畔勸說道。
“你以為取地火髓跟在青鳥渠裏撈魚一樣容易。何況,就算你右手修成了英體,也不過能與法器相抗衡,又能在地火泉裏支撐多久?胡鬧!”方炎臉色一沉,低喝道。
“就算一次無法支持太長時間,多試幾次就是了。”以往,方炎要是如此作態,方疾早就不吭聲了。可這一次,方疾卻是牢牢堅持著,沒有一絲動搖。
“你…”方炎一下用力坐起身,轉頭看向方疾,卻見弟弟滿臉倔強之色,便知道再勸也無益了,隨即輕歎口氣:“唉,布修你可出了個餿主意了。”
“嗬嗬,小炎你這次可是著相了。”魯布修哧哧笑了起來,他也算是了解這兄弟二人的秉性了。
“既然布修你說可從地火泉中取出火泉髓,又該如何操辦呢?就算小疾徒手伸入火泉,又能撈上點什麼呢?”
成事不說,方炎也不再糾纏於勸阻方疾赤手入泉,而是重新轉頭朝魯布修問道。
“自然是不能蠻幹了。”此時,三人基本已取得了共識,魯布修便賊笑道:“幸好老魯我身邊還備下了這兩樣事物,足可保證小疾順利取得火泉髓。”
說著,魯布修從懷中取出一符一瓶,放在了方家兄弟的麵前。
“這靈符和玉瓶是?”方炎看了眼身前淡紫色的符籙和羊脂白玉瓶,又抬頭問道。
“嗬嗬,玉瓶內裝的是二品靈膏‘黿背散’,至於靈符則是許久以前老魯我在一處上古遺跡中尋得的一張‘聚寶符’。”魯布修哈哈一笑,似乎十分自得於自己拿出的這二物。
“黿背散…這我倒聽聞過。此散膏是以二階頂峰妖獸‘鐵脊烏黿’的背甲熬煉而成的。據說,一隻成年鐵脊烏黿的背甲僅僅夠煉製一瓶黿背散之用。而一旦將此散塗抹在身上,即便是柔體凡胎也能瞬時化作堅鐵一般硬不可破。”方炎伸手將羊脂瓶拿起,拔開瓶塞一聞,立即一股鐵鏽之氣便直衝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