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朦朦亮,爺爺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逸兒,醒了沒有?”
“早就醒了,爺爺,快進來吧。”正在梳頭的柳逸應道 。
門開了,老者將獸奶放在石桌上。“你司馬叔叔今天續弦,我去主婚,你喝完奶,前麵廚房灶上有我今早溫的獸肉,吃過後先悟道養氣,午後過去吃飯。”說完轉身出去了,臨走又再次叮囑柳逸練功。
柳逸看到爺爺走的遠了,隨便梳洗了一下,因為中午還要去司馬叔叔那裏,所以特意換上了一身刺繡妝花裙。銅鏡映照中,自戀的轉了兩個圈,雖是年少,但也已然風度卓約。
心念墨青,當下再也無心收拾,提了獸奶陶罐,又去灶前取了兩大塊獸肉,足有六七斤之多,拿棕櫚葉子包了,因知道獸奶涼了後在不能飲,所以不敢耽擱,直奔山洞跑去。
剛攀到洞口,發現墨青早已等在那裏,看來這小家夥耳朵也是靈光的很,早已聽到柳逸腳步。
放下瓦罐,發現獸奶依然翻滾,這禍鬥吞火便火,連這獸奶都餘溫不減,真是不敢小覬。墨青聞到奶香,立馬不安分起來,用頭在柳逸腳下貼來蹭去,“你還真會惹人喜愛呀,這麼小就會溜須拍馬。”柳逸見墨青可愛,萬分的開心。
柳逸將獸奶倒在石桌上的一個空碗內,隻一半便將碗裝滿了,足有二升,柳逸不禁驚訝的一吐舌頭,原以為自己早上隻喝這一罐獸奶,根本未解饑餓之感,原來自己這麼能喝,飯量是如此之大,又奇怪這陶罐竟是如此能裝。
墨青可不會客氣,伸出舌頭啪唧啪唧的把碗都給舔了個幹幹淨淨,省得再洗碗了。
柳逸再想給倒上,卻發現這小家夥又去床上睡了,不過姿勢好了點,是趴著的,柳逸一笑,不錯,吃完睡喝完也睡,有意思。但他哪裏知道,小家夥的修煉正是半睡半醒之中漸長修為的呢。
柳逸把剩下的奶喝了,又吃了半塊獸肉。抬頭望向崖壁,什麼也沒有,先前的黑影好像消失了一樣,看著趴在那的墨青,忽然發現背上的符紋又顯現流轉,似乎比昨天更快了。
柳逸走過去將手放在符紋之上,流過的柔和光線競攀附到了柳逸的手背之上,冰涼點點,就像冬天雪花落在手上一樣的感覺,雖涼卻不刺骨,讓柳逸感覺到了心靈的通透,想放下一切的衝動。
光符越轉越快,竟讓柳逸手掌一震,差點連身體一起彈開,柳逸本能的將手上的力度加大了,地經心法回轉,丹田凝聚氣海,導入雙掌再次按了下去。
這一按隻見符紋流轉一滯,再度流轉之時,卻是已經快的無法看到光斑,倒像一張漁網一般將墨青全身罩住,向外反彈之力越來越大,“轟”的一聲悶響,柳逸的身體平平的飛了出去,撞向崖壁。
‘轟’‘劈劈啪啪’“啊!”這一連貫的聲音也沒能讓墨青驚醒。依然睡的香甜,原來這符文竟不是來自墨青本身,卻好似一付鎧甲將墨青包裹。
這一飛將柳逸撞到崖壁堆放法門功訣的凹陷處,竹簡玉簡獸皮卷飛散,卻有一片玉簡不偏不倚的砸到了柳逸頭上,柳逸看到玉簡上有絲絲血跡,心裏咒罵不絕,這幾天真是壞事連連,這頭也不爭氣,唉!用手捂住頭就要站起來。
忽然看到岩壁上那個影子又出現了,隻不過比前兩次更加清晰,是一個高大清瘦的長衫拽地的中年男子的影子,雖然看不清五官,但大概瞧的出也必是帥的一塌糊塗的帥哥。
柳逸捂著頭站了起來,退後兩步,發現影子暗淡了一些,向前一步,影子就充實一些,在向前,又清晰一些,想起前兩次影子的出現,都是柳逸受傷流血的時候‘難道是我的血讓他出現的嗎?’柳逸心想。
想到這柳逸將手指放在口中使勁一咬,疼的汗都下來了,拿出手指一看,血跡全無半點,隻是在指肚有四個牙印而已,‘哎,原來對自己下手這麼難呀?’
看著岩壁上的暗影,柳逸心一橫,吸了一口氣,這次是真的把手指咬破了,指尖冒出血來,疼的柳逸呲牙咧嘴。
岩壁上的影子似乎也很驚奇,稍微動了一下,柳逸將咬破的手指按在了影子所在的岩壁上,隻覺得悠然一痛,將手抬起,見沾在洞壁的鮮血滲進岩壁。轉眼就蹤跡皆無。
呼吸之間,影子似乎又清晰了一些。“哈哈,原來你是要喝血的呀?”柳逸開口道。
“你不怕我嗎?”一個微弱但非常清晰的聲音響起,攝人心魄卻又充滿磁性,威嚴不失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