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仙長老與苦情僧等人回到蜜蠟院已經半夜了,安客榭舍中彤魚姐妹已經等候多時了。
素仙長老說了經過,大家聽完更是擔心,看來這其中牽涉的定是主謀之人。
大家商量良久,但都沒有一個滿意的辦法,現在已經打草驚蛇,在想裝作一切都沒發生已經是自欺欺人了。
正在委訣不下,半鬼族中有一人站了出來,說:“眾位仙長,我可以找到他。”
眾人一看,說話之人是一矮瘦的少年,十二三歲的年紀。
“陽山,不許攪鬧,你一孩子,怎可如此無理,”雖是責備,但看得出來陽韻對這個被傀儡機關包裹了三年的瘦小少年充滿了關切。
“這就是你家公子吧?”素仙長老問道:“這孩子雖受此大難,但骨骼清奇,是個可塑之才,如果放心,就留在這蜜蠟院與我做個徒弟吧。”說完伸手撫摸著陽山的腦袋,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孩子,還不快拜師,謝過仙長。”陽韻似乎有些興奮,這件事發生的有些突然,現在他還在懷疑這是不是真的。
隻見陽山不慌不忙的撩衣襟跪倒,給素仙長老行拜師之禮,相比陽韻的興奮,這陽山小小年紀,似乎更有城府,做事有條不紊,真正做得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
素仙長老也是一怔,沒想到小小年紀竟能如此沉穩,禁不住暗暗叫好,想起他先前所說,或者真有辦法也說不定,遂將陽山扶起,嘴裏說道:“快快起來,以後有什麼事情隻管說來,師傅定會幫你周全。”
大家站定,素仙長老問陽山:“陽山,你說你能找到逃走的那個人?”
“是的,我在他逃走的一瞬用定魂法在他精魄上蓋了一個章,讓我父親用族長信物便可定位他所在,就能找到他了。”說完望向父親。
陽韻聽的陽山說完,望望其他族人,都是搖了搖頭,似乎沒人相信。
陽韻再次問道:“陽山,你確定你是用定魂法給他蓋章了嗎?你可知道定魂法施展都是需要時間的,就算是爺爺也要一炷香的時間,你是怎樣在那麼短的時間施定魂法蓋章的呀?”
眾人本來希望滿滿,知道原來半鬼族找人還有這樣一個法子,但聽陽韻說完,心裏都涼了半截,連自己族人都信不過的一個少年,還怎麼能讓大家相信呢。
“父親,師父。”陽山一施禮,是不是能找到他取出族長信物施法一試不就知道了?”陽山自信滿滿。
素仙長老見陽山胸有成竹,對陽韻說:“那就試試吧,好過我們沒頭蒼蠅般亂闖,需要什麼東西說出來,我們好去準備。”
陽韻見素仙長老說了,也不好辯駁,但對陽山嗔怪不已,如果沒有蓋上章,日後再素仙長老前還怎樣修習。
與族人商量了,擺上香案,祭起碗口粗檀香三根,要了一甕清水,先淨了手,自懷中取出一枚紅玉令牌,殷紅如血,令牌一出,晴朗的夜空頃刻間陰雲密布,詭異的紅色蔓延開來,將香案籠罩其中。
陽韻將令牌舉在手中拜了三拜,將令牌放在甕內清水之中,嘴裏念念有詞,隻見一甕清水瞬間已是胭脂一般,厚重溫潤,在甕中旋轉,越轉越快,漸漸形成了一個血色漩渦,漩渦中間一點晶瑩,竟是那令牌,晶瑩剔透,幹幹淨淨,不似人間之物,漩渦不停,屋外天空一邊在變,黑雲壓城稱欲摧的感覺有些讓人透不過氣來。
陽韻是符咒也是越念越快,漸漸的已經連成一句了,這時,幾個族人依次來到陽韻身後,垂首而立,符咒聲響起,竟與陽韻之聲起了共鳴,血色漩渦靜止,但卻依然保持了旋轉著的狀態,再無變化。
陽山見狀,快步來到院中,抬頭觀看。
素仙長老、彤魚姐妹與眾人也來到院內,隨陽山望去的方向隨勢觀看。
這一眼望去幾位仙師都是大吃一驚,天上烏雲湧動,竟然就是黑金大陸的的倒影,山川河流,雖不甚分明,卻是大致相當,就連齊雲山也是脈絡清晰。
陽山望了半晌,回到內堂,對幾位正在施法的族人還有父親說:“可以了。”眾人這才收住聲音。
聲音一停,隻見雲開霧散,漫天星辰,而幾位族人卻是跌倒在地,呼吸沉重,看樣子精力透支嚴重,陽韻也是氣喘籲籲,又拜了幾拜,甕內漩渦忽又開始旋轉,慢慢停歇,還是一甕清水,裏麵靜靜的躺著那枚血色令牌。
陽韻取出令牌,雙手已是微微顫抖,看來精血虧空太久,這次又動了修為,大概要修養一陣子了。
彤魚姐妹要安排他們去休息,可誰都不願離開,辱族之痛,誰能咽下這口氣呢?
看著他們這樣,彤魚姐妹取出了幾粒補氣丹分與半鬼族人,聊解困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