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韻將白絹數丈鋪開,自寶囊中抽出一隻九尺長的獸豪巨筆,沾染朱砂,揮毫疾書,不一刻,數丈白絹上已經布滿符文。
血色斑斕,朱砂散發出的點點猩紅讓人倍感痛苦。
符文寫好,用蠟杆搭成涼棚,符文白絹懸於其上,微風卷動,白絹翻動,帶著朱砂符文,瞬間讓安客榭舍的院中變成了恐怖的魔域。
魔域?寰宇大荒的詭密之地,與秘境一樣。無人知曉其具體方位。更不知道是誰在管控驅使,隻知道他不屬於任何一派,他們有自己的文化,有屬於他們自己的法術魔咒。
仙師們在古籍之中,還有陰陽兩界的口訴心傳,多少也知曉一二,所以陽韻大陣擺出,便猜出定與魔域有關。
陽韻與族人圍坐陣中,將一塊拳頭大小的黑色枯木擺於中間,口中念念有詞,頌經一般,聲音從剛開始的滴滴咕咕,漸漸變成了聲嘶力竭的呐喊。
隻見白絹上紅色朱砂符文離絹飛起,衝向半鬼族人圍坐中的枯木,乍一接觸,便崩起千條華彩,斑斕奪目的光華閃現,隻一瞬,悠然鑽入。
一個個符文飛起,一瞬瞬華彩飛舞,將安客榭舍的院中變成了一處五彩的光源之地,在黑金大陸的夜色中映射蒼穹,自琥珀城都能望的清清楚楚。
這光華太勝,雖有眾仙師匿陣相扣,卻依然光華不減。
也因這一事,讓齊雲山成了眾魔群妖的狩獵目標,都認為出了至寶,也引來了很多麻煩。
當最後一道符文進入枯木之後,白絹卻變成了猩紅之色,腥氣撲鼻,就好像在血中浸泡過一般,堪堪的就要滴落下來,紅絹亂舞,更讓人感覺到妖異。
半鬼族人喊聲不停,已然沙啞。撕扯著嗓子繼續喊叫。
隻見這光華斂入黑色枯木,竟然發生了變化。黝黑的顏色褪去,幽幽的閃現出綠色的光斑,喊聲繼續,暗黑的綠色更加明顯。
半鬼族人的喊聲漸漸低沉,沙啞的聲音和著詭異的經文讓整個鬼域大陣搖搖欲墜,血色絹紗翻卷而起,直衝霄漢。
半鬼族人站立而起,聲音狂躁,手牽著手望天長嘯,隻見深綠色的枯木發出一道綠色光柱,猶如一根直插霄漢的玉棒,衝天而起,喊聲停歇,光芒散去。
深綠色的枯木竟然升騰起一股白色煙霧,漸漸凝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形模樣,懸在半空。
陽韻清了清沙啞的嗓子,對著半空中的影子施了一禮,開口問道:“三地魔君,我乃行走陰陽兩界陽氏子孫,因為走失一人,有求於魔君。打擾魔君之處還請見諒,請魔君能告知一二。”
三地魔君,仙師們大吃一驚,這烏黑的枯木竟然就是保護三地魔君神魂的幻象,簡直匪夷所思。
三地魔君乃上古大陸的一代邪魔,但卻魔亦有道,從不與三界為敵,而且知道三界有難,還出手想幫,沒想到也亡在上仙大陸,虧得數位上仙拚了性命,將他魔魂煉化,早已煙消雲散了。
而煉化後就交與半鬼族人,陽氏氏族保護至今,如今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斷不會驚擾三地魔君在幻象修煉的。
陽韻話語一出,隻見霧氣升騰之中,三地魔君開口:“原來是陽氏家族的後人呀,你們護佑我千年,一直未有幫襯之時,隻要我能做到,必定滿足與你。”
陽山聽了這話,喜出望外,將允平叫過來,對三地魔君說:“丟失之人乃是此人哥哥,還請魔君施法,探明其下落,不勝感激。”說完又施一禮。
隻見霧氣愈來愈大,漸漸淡化,卻鋪天蓋地,少傾,霧氣散去,魔域陣中竟然站著一位青衣少年,大家一看,不是允不凡還有誰?
在看大陣白絹條條,上麵符文不見,陣中的枯木黝黑粗糙,好似半截樹樁,一切又回複了正常。
允不凡望著大家困惑不已,低頭看看自己,在望向四周,確定就在安客榭舍無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素仙長老見了,上前對允不凡說:“不凡呀,當初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要忽然離去呢?這中間事情曲折原委可否說清?”
“這真的是安客榭舍嗎?我真的是在這裏嗎?這到底怎麼回事呀?”允不平沒有回答素仙長老的問題,倒是答非所問的提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苦情僧見了,說:“大家先進到屋內,稍是休息,慢慢問也不遲。”說完將大家讓進屋內,俱找位置坐下,休息片刻,這時允不平心情才稍微平複,想起了自己原本在幻像沼澤,怎麼一忽竟然來到了安客榭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