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見到這個邋邋遢遢的人真正麵目的時候,除了素仙長老與苦情僧,都是被眼前這位給鎮住了。
隻見這位雖然衣衫襤褸,破爛卻是異常的幹淨,人還未到,香氣撲鼻,非蘭非麝,卻淡雅而不失濃鬱,非煙非霧,漂浮而又無序。
再看眼前之人,膚白如陽春白雪,水潤的肌膚白中帶粉,梳著一個流雲髻,上麵斜插著一支鳳凰翎,稍顯瘦削的臉蛋上敷著一層薄薄的百花粉,香氣就是自臉龐微風帶出來的花粉的香氣,自然寧靜。
素仙長老與苦情僧站了起來,對眼前的姑娘畢恭畢敬,允不凡在蜜蠟院十幾年,根本就沒見過眼前之人,這美人竟向自己走來,不禁臉紅心跳,有些把持不住。
美女走近允不凡,素仙長老和苦情僧在後麵垂首而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允不凡,這些年見你內心的爭鬥和修為的曆練,真是苦了你了,雖然道路有些荊棘,但畢竟你還是走過來了。”說完愛撫的伸手在允不凡臉上摩挲了一下。
允不凡的心裏不知怎的,感覺這個女人為什麼這麼熟悉,這麼親切,這樣的讓自己有一種想要伏地祈求的衝動,不但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還知道自己這些年的境遇,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正自揣摩呢,就聽得半空中一聲長嘯,自天上跌落下四人,都是黑衣黑帽,緊沉利落,但卻都是嘴角帶血,痛苦萬分,雙手骨節都被震碎,手中的消骨粉還是黑色,沒有來得及捏碎,憤恨的瞪著圍上來的素仙長老等人。
宇文原正要現身,被一丈給按了下來,使了個顏色,宇文原當下清楚,卻原來這幾人是被女子陣法所傷,而真正要等的人還沒有到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卻再也沒有了動靜,素仙長老將四人的消骨粉收起交給了淡情僧,又將四人碎骨接上,各服了續古丹,命童子將人綁縛了,帶回洞內。
幾人一見沒死成,在真君手下尚生死不能,如今落在敵手,境遇更難預料了,無論怎樣想,現在束手束腳,隻能任人宰割了。正在妄自揣測,素仙長老與允不凡使個眼色,允不凡便走上前去。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綁縛之人帶著哭腔的嚎叫著。
允不凡見四人皆是如此,知道是在真君屬下習慣了,稍有不慎,大罵是輕,隨便殺害屬下倒是真的,所以大家都是戰戰兢兢,無人敢與之頂撞。
看著眼前的四人,允不凡想到了自己,雖不至於向他們一樣如此卑微,但又何嚐不是每日都如履薄冰呢?心內一陣酸楚,慈悲之心大盛,就要去解其綁縛。
忽然發現有一人自始至終都低頭垂首,好似怕見生人一般,允不凡心下好奇,走過去將此人黑色帽子摘去,竟發現乃是自己以前的手下,也是委派折磨半鬼族之人。
允不凡見了,不禁問道:“我出事那日不是給了你們盤費細軟,讓你們走了嗎?為什麼又到無德真君那裏去了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疑惑不已,因當日允不凡知道自己此去吉凶難料,所以將幾個得力心腹之人一些金銀細軟,讓他們攜家小躲到他處,謀個小生意,不要在踏進江湖,一有紛爭,安有命在。
“不凡驛長,這個,一言難盡呀,你,你在這裏,你不是被蜜蠟院的人關起來了嗎?這是怎麼回事?”看到允不凡,這個人似乎激動的語無倫次,但允不凡卻是聽出了其中的故事,一麵安慰他,一麵問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允不凡消失後,他們幾戶追隨允不凡之人,打點行囊,帶上家小準備離開幻像沼澤,沒想到天火大神找到他們說允不凡被蜜蠟院綁走,無德真君不想救人,怕與蜜蠟院結下梁子,到時候因小失大,所以讓他們趕緊找地方安排家小,允不凡不會回來了,又給了他們些盤纏。
這些人與允不凡數年情誼,雖是下屬,但允不凡卻重來沒有將他們不當人,而天火與天雷用他們之時,允不凡總是各種搪塞,雖不能保其周全,但總算無性命之憂,這次允不凡遭難,豈能坐視不理,所以就帶人直接奔這裏而來,沒想到在山上放下飛鶴,卻不知怎麼在半空就還了原,幾人才跌落下來。
允不凡知道了,將發生之事俱都談了,幾人方才放心,素仙長老命人將繩子解了,差人將他們送至安客榭舍,並將靈水洞發生之事告訴彤魚姐妹和淡情僧,並將那邊情況告知。
這邊眼見日已西斜,可自剛才一役在無動靜,打家都猜測有可能已經打草驚蛇,但素仙長老,苦情僧,與後來的女子似乎都胸有成竹,在那裏品茶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