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升水族遠在魔域大陸,與黑金大陸曆來無甚交集,怎會到這裏來殺人呢?而且這手段還是無所不用其極,深仇大恨一般,萬裏追殺?”素仙長老一邊觀察死者,一邊說道。
盛天兄弟也是有些困惑,而且看這死者穿戴,好像隻是個侍者一流,而為何要動用如此殺招呢?
柳逸再旁觀瞧,心內一直在爭鬥,是否要將自己撿到絲帕之事告知素仙長老呢?聽著仙長們說起這具屍體,卻是關聯甚廣,如果真的和這條絲帕主人有關,如果告訴了師父,那朋友情誼也許久斷了,不過就以他修為,也無法做出此事呀?
柳逸決定親自問問她,如果不這樣,怎能安心呢,打定主意,就要離開。
可還沒有動步,引領宇文原過來的童子忽然說道:“這個人我見過他,去年在琥珀城外等待仙師,見他踏一口紅色寶劍禦空飛行,因那把寶劍太過特殊,所以便多瞧了一眼,至今記得。”
“紅色寶劍,是赤霞一般顏色,落陽一般光華嗎?”盛天兄弟幾乎同時問道。
小童子被這哥倆的一陣呼和嚇得一抖,定了定神,說道:“是的,飛升之時在後麵還會甩出一條彩霞般的長煉。”說完一跳,躲到了素仙長老的身後,在不敢麵對長得五大三粗的盛天兄弟。
素仙長老見盛天兄弟如此一問,知道此事定有眉目了,望向盛天兄弟,靜待下文,而正準備走的柳逸也停住了腳步,想聽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盛天櫟麵色凝重的說:“這樣說來此人定是升水族的人,而且應該是族中的叛逃者,這升水族有件至寶,就是剛才童子所說的紅霞劍,這劍乃是他們先主鯀治水時所築,持劍可辟水而行,但從不示人,也沒人知道除了傳說中的辟水之外還有什麼仙術,但每每禦空,踏劍而行,隻要是升水族血脈,都可拖出赤色長煉,而他人駕馭則不會出現。”
“而他一年前出現,卻沒有被誅殺,說明他當時還是升水族人,而且是族內級別比較高的,因為這寶劍乃族內至寶,不是誰都可以駕馭的。”盛天櫟說完,大家的疑惑不減反升,既是升水族人,一年前還有資格駕馭紅霞劍,為何今日卻死在同族之手呢?
素仙長老見已近子時了,吩咐大家先去休息,又吩咐將屍體抬到安客榭舍,先不要解開綁縛,又與宇文原和盛天兄弟說了幾句,都各自散去了。
柳逸見都走了,自己卻沒有回碧波洞,而是直接去了石竹閣,一定要解開這個絲帕之謎,要不然即使是睡了,又怎麼能睡得踏實呢。
現在的石竹閣已經沒有了幾月前的熱鬧,分師後隻有幾個人留在了石竹閣師從高辛奇長老,而柳逸來過幾次,所以直接走到後院敲了敲其中的一扇窗戶。
“誰呀?”裏麵聲音響起,慵懶至極,而且帶著一點嬌嗔,明顯的有些不耐煩。不過也是,誰家的窗戶被午夜敲響,都不會太好受的。
柳逸壓低了聲音說:“我,我是柳逸,把門打開。”
裏麵的人聽說是柳逸,便燃起了蠟燭,出來把門拉開,見柳逸穿戴整齊,好似要出門的樣子,不禁有些驚訝,因為知道柳逸要回烏鎮,還以為已經天明了,柳逸是來辭行的呢。可回頭看看床頭的沙漏,明明是午夜呀?依然有些睡意的問柳逸:“這麼晚了你是要去哪裏呀?天還沒亮呢。不如就先在我這裏在休息一會兒吧!回家也沒必要這麼興奮吧。”說著又想爬回到床上,那種感覺好像多少天沒有睡過覺一樣。
柳逸也感覺有些奇怪,今天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她會這麼困呢?幹脆直奔主題,將絲帕取了出來,放在了床前桌上。
她望見了絲帕,忽然間眼睛好像被炙痛了一般,再也沒有了半點的睡意,一步躍起,將絲帕拿在手裏,左右翻看,卻是自己的貼身絲帕無疑。
又將床頭衣物一一整理,除了絲帕不再,不缺一物。回頭問柳逸道:“好妹妹,你是在哪裏拾到的這方絲帕?還有誰知道嗎?”語氣焦急,好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柳逸見他如此,也不忍心,就將絲帕的來龍去脈講述了一遍,沒想到剛說到那個中年男子被撈出已死的時候,竟然“啊”的一聲昏闕了過去。
柳逸不知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急忙將她抱起,大聲喊道:“來人呀!來人!有人暈倒了!”
這一聲喊,驚動的石竹閣的所有人,童子學員,還有高辛奇長老都趕到了。
柳逸一見事已至此,再也無法隱瞞,將事情都據實說了,一抬頭,竟看到了師父素仙長老有些慍怒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