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玄直白的話語得宗巴眉頭緊皺,但偏偏沒有話語反駁,因為事實上,也是如葉清玄的這樣,雖然讓人難過,卻根本無法否認。
而眾人也明白了宗巴與龍薩頓珠之間的衝突,完全屬於意識形態上的矛盾,還是那種不可調和型的。宗巴是個宗教苦修者,堅持純潔的宗教修行,而龍薩頓珠是個野心家,宗教不過是他登上權力高峰的手段。
兩個人之間雖然關係緊密,龍薩頓珠更是為宗巴灌頂加持的主持人,但在麵對大密寺的將來,宗巴無疑更為單純一些。
接著通過宗巴的介紹,眾人對他的經曆多了一分了解。
宗巴三歲時,當時還是前蕃的活佛龍薩頓珠,受大西蕃國大讚普召請,在進京途中路過青海,宗巴的父親就帶著他到冬宗寺和龍薩頓珠相見,龍薩頓珠給宗巴灌頂加持,授了近事戒。宗巴六歲時,被家人送到夏瓊寺,當時這是一座黃密的寺院,並取密宗名為宗巴多傑,後又受沙彌戒,取法名善慧。宗巴在這裏學習了八年佛法,在佛學方麵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在此期間,龍薩頓珠入主大密寺,受封“大伏藏師”,成為大西蕃國的國師,此間征召下有名望的僧侶前往大密寺修行佛法,其中便有宗巴。而在大密寺,多年未見的師徒之間爆發了最直接的衝突,有心除掉未來威脅的龍薩頓珠便將不肯悔改的宗巴送到了“武林聖地”之中,隨行的喇嘛。完全就是應付了事,本領並不高強。所以才會在最開始的階段便死傷殆盡,反倒是其中看起來最為弱的喇嘛宗巴活了下來。
葉清玄等人聽著宗巴複述往事,心中卻都是波瀾起伏,難以平靜。
以宗巴活佛的身份,假以時日必然能夠威脅到龍薩頓珠的地位,若是宗巴能夠跟華族結盟,無疑為未來給華族的周邊安全加上了一道防護門。畢竟野心勃勃的龍薩頓珠,對於華族的邊疆安全。尤其是雲州邊陲,帶來了十足的隱患,而且這個威脅已經持續了上百年的時間。若是在大西蕃國內部出現能夠牽製龍薩頓珠勢力的人物,什麼也要好好扶植一番了。
雖然眾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不過葉清玄不打算就這麼輕易地放過對方,而是十分冷淡地道:“沒錯,我們是跟龍薩頓珠有過節。不過我們也沒愚蠢到因為這的過節便招惹大伏藏師這樣強大的敵人,僅憑你一句話,我們可沒辦法賠上命地去為你賣命!”
宗巴活佛淡淡一笑,緩緩道:“我知道無法依靠這些話便讓各位甘冒風險,所以我還為各位準備了一件東西作為抵押,隻要各位能夠保證將貧僧安全地送返神武大陸。這件東西便可以作為獎勵,借給諸位十年時間……”
葉清玄一撇嘴,冷哼道:“什麼東西這麼狗屁啊?救了你的命還不白送,竟然隻是抵押十年……太看得起那東西了吧?”
不但是葉清玄,便是李道宗等人也麵有不虞之色。根本不信這個喇嘛身上能有什麼好東西拿出來,隻有夏侯清楓淺淺笑道:“既然師傅了。那就權當個彩頭,無論東西是否珍貴,師傅的安全我們幾個便包在身上,隻要我們不死,就會盡力保證師傅的安全。”
“如此,貧僧謝過諸位檀越了……”宗巴仰頭,接著展顏一笑,道:“不過為了表明僧不是謊之人,這件東西便先交予諸位手中吧……”
著,從背後的大包裹中一陣翻找,最終找出一件了一號的包裹,不過看起來,其重量頗為不輕,也難得這位喇嘛能夠長時間地背在背上。
宗巴將包裹平整地放在地上,行三拜九叩大禮,然後默念佛經,虔誠地打開一層層的包裹,在打開了足足十八層金絹布之後,露出一個差不多籃球大的大鐵函。
宗巴對待這個大鐵函的莊重態度也感染了眾人,都是一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動作。
宗巴動作輕柔而舒緩,帶著一股讓人心神寧靜的奇異韻律,緩緩開啟了鐵函上麵厚厚的函蓋,從其中取出一個絹袱包裹。打開來,則是一個雕飾著佛教傳的各種圖案。
葉清玄和如花和尚都是一震,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對方對這圖案開啟了腦海裏的記憶,那是當年寧渡禪師留給如花的禪杖上的圖案,兩者簡直一模一樣,而最終,在禪杖之中發現了“下無魔”。
而此時再次遇到這個圖案,不知道這鐵函之內藏著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呢?
接著宗巴又將這檀木製成的寶函打開,又取出一個絹袱包裹的物件,打開一看,卻是一個銀函,依然是雕刻著佛教的故事,圖形更為精美,而寶函上還有一溜字,葉清玄利用“琅嬛靈緲閣”係統辨識出,那是用梵文寫著的“鎏金四王盝頂銀寶函”十個字,葉清玄不由得一愣,想起了應真大和尚曾經提到的裝著佛門高僧肉身舍利的“八重寶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