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異變(1 / 2)

乙六的話在丁夏心中激起了千層浪。這個人在向她傳遞一個信息:丁天水暗中下令,讓乙二等人誅殺乙建安,原因是她對乙建安念念不忘。

雖然心中驚訝,丁夏麵上卻沒有流露分毫。她並沒有相信乙六的話。丁天水在天昭府待了那麼多年,早就習慣和別的男人一同分享。雖然他霸道占了丁夏的夜晚,多少反映了他有些獨占欲,但丁夏認為,這主要還是他在享受他的特權。

天昭府裏從來不缺少陰謀。乙六那麼說,或許是想挑撥她與丁天水的關係也不一定。事態明晰前,丁夏不會妄做決斷。

乙六找了大夫給乙建安處理傷口,帶著兩人曲折回京。第一晚,三人在小鎮客棧住下,乙六幫乙建安要了個大房間,一口一個“安哥”,笑眯眯將他安頓在臥房,他則和丁夏在耳房住下。

丁夏不樂意了。她在床上動靜向來挺大,晚上鬧騰起來,乙建安還不得全部聽了去?遂推推乙六,小聲道:“你幹嗎讓他住這?給他單獨弄一間房不行麼?”

乙六正在扯她的衣服,手上動作不停:“安哥耳朵好使,住哪都是一樣。”

丁夏手壓著他腦門,又將他推開了些許,微微惱道:“胡說!讓他去隔壁住,總是更好些。”

乙六並不拒絕,隻是握住她的手腕,在她手背親了一下:“你這麼介意,是不是喜歡他?”

丁夏呼吸一滯。乙六認真看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丁夏本能搖頭。

乙六笑了,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那你喜不喜歡我?”

丁夏不答。她忽然覺得的確沒必要趕乙建安走:他還有什麼不知道呢?他都親眼見到自己和白永瑜歡.愛了。

——自欺欺人幹嘛呢。

她看著低頭凝視自己的乙六,手臂突然攀上他的肩膀,嘻嘻笑著纏了上去:“喜歡,喜歡得緊呢,小六哥。”

這個夜晚,她終是在乙建安的房外,與乙六共赴巫山。她與乙建安之間隻有一牆之隔。小鎮客棧破舊,臥房的小木門甚至關不緊。她的喘息呻.吟漸漸溢了一屋,而乙建安由始至終都沒有發出聲響。

快.感逼上腦,壓住了心中那些繁亂苦楚的情緒,丁夏終是自暴自棄。她在乙六的頂撞中漸漸舒緩了身體,咯咯笑了起來,放.蕩無所顧忌。

乙六很溫柔,這讓丁夏多少有些意外。天昭府裏溫柔的男人不多,是以丁夏全部記得,卻獨獨對這人沒甚印象。當激烈平息,一切重歸寂然,丁夏窩在他的懷裏,試探問:“小六,我來府裏後,跟過你幾次?”

乙六聽問,誇張一聲歎息:“哎,你忙得很呢,我就是你剛進府那陣,跟你好過兩次。”

丁夏細細回憶去,卻依舊想不起他。乙六似乎料到她會記不得,提示道:“我和別人一起的,第一次在公堂側房,第二次在後山樹林。”

丁夏微微皺眉。她想起來了。這兩次都是幾個男人一起,有人還挺野蠻,她的心思都在對付那幾個混蛋上,沒有注意到溫柔的乙六,倒是很有可能。

乙六笑容溫暖,話卻說得很是涼薄:“上過你的男人太多,你自然記不得我。”他拍拍丁夏的臉:“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嚐。青樓妓.女和你一比,都可以上貞節牌坊。”

丁夏飛快看他一眼,目光之中有些淡漠,隨即輕浮一笑:“嗬,別人便罷了,往後我一定記著你,小六哥,你說可好?”

她一副輕描淡寫不以為意的模樣,乙六卻沉默了。半響,他沉沉道了句:“對不住,我不該那樣說你。”他離開些許,手覆上丁夏依舊紅腫的臉頰:“我也不該逼你在安哥房外歡.愛。”他一聲歎息:“天昭府裏,誰不是身不由己?似安哥那種坦坦蕩蕩的,別說你喜歡,我都真心欽佩……”

丁夏回以大大一個嗬欠。她在乙六懷裏轉了個身,笑道:“你若那麼欽佩他,不若去陪他一起睡。”

乙六半響無言。許久,終是嘻嘻笑著粘上來,從後麵緊緊抱住了她。

從京城到神醫穀隻花了十多天,但回京的路途三人卻走了近一個月。到了京城,乙建安的傷已經徹底好了。而白永瑜的消息也傳到丁夏耳裏。

白老神醫回穀後,發現蓮華果被奪,一穀藥材死亡大半,震怒之下,將白永瑜驅逐出穀,並與他斷絕師徒關係。江湖上也開始風傳,白永瑜醫德敗壞,行為不檢點,奸.淫有夫之婦,一時罵聲一片,眾人齊齊唾棄。

丁夏聽到消息後,第一次拒絕了乙建安的相送,自己一人回了天昭府。

丁夏承認,乙建安那日.逼人太甚,她心中不舒坦。但她沒有立場責備他。在奪取蓮華果的事件裏,她才是主力,她才是害白永瑜最慘的那個人。

時是正午,丁天水不在,丁夏沿著熟悉的小道回癸支的大院。還沒走到門口,卻聽見庭院中傳來陣陣慘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