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劇變(2 / 3)

女子聽話行到他的身前。殷同甫毫不憐惜抬手去搓那泛紅的肌.膚,口中道:“你那肚兜不好,居然褪色,看,紅色都沾到身上了。爺幫你弄幹淨。”

他下手重,那皮膚又剛剛被燙過,被那麼一搓,就見了血肉。那女子也是個人物,眉頭都不皺一下,反而妖嬈笑道:“癸霖多謝三殿下。”

殷同甫陰鷙盯著她,手上動作也停了下來:“這麼討好我幹嗎?你以為我是個皇子,想著賴上我,往後生活便舒坦了?嗬……”他的手指掐入女子綻開的血肉:“可惜啊,我的確是個皇子,卻是個不受寵的皇子。我的父皇為了我的弟弟,竟然威脅要殺了我!”

他說到此處,突然暴怒了,將癸霖甩去地上:“他還讓我不要妄想太子之位!說那是留給我弟弟的!”他站起,一腳踩上了癸霖小.腹,俯低身,臉色猙獰:“他還怕我不知道麼?!有沒有必要這麼清楚說出來,傷我的心?我早就清楚!從小到大,什麼好處都是其他兄弟的,他何曾給過我什麼!”

他開始自顧自說話發泄,而癸霖隻是保持笑容,從頭到尾都沒有反抗。這麼過了許久,殷同甫終是沉默了,鬆開癸霖,坐去一旁地上。他極度消沉低落,揮手低低道:“去吧,找府裏的大夫看看。”

癸霖卻沒有離開,她跪坐在殷同甫的身後,張開雙臂,輕輕摟住了他。

溫熱的柔軟貼上男人的後背,殷同甫身子就是一僵。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如此甘心承受他的暴力,卻依舊願意這般給他溫暖。他沉默片刻,將癸霖的手扒下,轉身上下打量她,眉頭微皺:“我記得你,你是癸支的人。”他想了片刻,一勾嘴角,指尖輕觸上她胸口的血肉:“不痛嗎?不恨我嗎?”

癸霖笑得很真心:“痛,不恨。我不願再呆在癸支,所以我賭我的未來,求你的真心。隻是這一點傷,我還賺到了。”

殷同甫挑眉:“哦?你賺到了什麼?”

癸霖握住他的手,湊進他的麵前:“我賺到了後妃之命,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殷同甫盯著她的眼許久,終是一聲冷笑:“別想了。你沒聽見我剛剛說的麼?這個國家,老頭子是要留給我四弟的。”

癸霖回以淡淡一笑:“他想留,也得看四殿下有沒有這個福分。如果四殿下今次不小心死了……他不把位子傳給你,還能傳給誰?”

殷同甫瞳孔猛然縮緊,眯眼看她:“你瘋了麼?我若敢動四弟,他會殺了我的!”

癸霖笑得愈加勾魂:“殿下,四殿下若是死了,皇上便隻有你一個子嗣,又怎麼可能再殺你?”她拔下頭上的發簪,從中掰開,露出裏麵的藥丸:“現下,就是你千載難逢的機會……”

***

丁夏和乙建安相擁睡了一夜。囚室無光,他們看不見天色,但身體卻告訴他們,已經到了第二天。兩人並肩而坐,等著侍衛來提他們,帶他們上刑場,亦或是告訴他們其他消息。可等了許久,卻始終沒有人來。

丁夏一早就覺得渴了,現下也漸漸開始覺得餓。她的身體經過昨日折騰,本來就虛,遂索性躺在乙建安腿上,繼續睡覺保持體力。這麼又過了不知多久,她正在迷糊,乙建安拍拍她的臉,輕聲喚她:“有人來了。”

丁夏揉了揉眼睛坐起,將身上破碎的衣裳稍稍攏好。牢門終於被打開。丁夏不適眯眼看去,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飛速撲到她的麵前,急急道:“你沒事吧?”

丁夏抬手遮住光線:“……秋,怎麼是你?”

丁秋將她抱起,也不管一旁的乙建安,幾步出了囚室。透過天牢的木窗,丁夏看見了紅透半邊天的晚霞,竟然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她開口想詢問情況,丁秋卻心有靈犀道了句:“殷永瑜逼皇上放了你。”

丁夏猛然扭頭,不可置信看他:“什麼?!”

她以為殷永瑜見她下了天牢,沉不住氣,這才出手對付皇上。卻不料丁秋又道了句:“殷成彥和殷同甫都死了,他有底氣。”

丁夏呆呆看他,不會說話了。

原來,殷同甫被癸霖竄唆,果然拿著那藥丸去找皇上,隻道他其實有燃情解藥。相較殷永瑜,皇上自然更相信他的兒子,遂讓禦醫對那藥丸一番查驗,得知大致成分不差,這才拿去給殷成彥服下。殷成彥已經被藥性折騰得神智不清了,暈暈乎乎吃了那藥丸,果然消了燥熱。可沒等眾禦醫心安,殷成彥便開始吐血。一眾禦醫嚇得連忙搶救,卻還是沒有回天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