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陳文東把王衍之好一通損。
“這回你滿意了?終於可以留在周府做奴才了哈!我看你以後想回家,還怎麼開口!還有我在周府混得沒那麼差勁吧,咱倆差不多啊,怎麼你這一說就變味了呢?合著我天天挨揍,你天天受表揚,是這麼回事兒嗎?小眼兒,咱可不帶這樣的!你不能抹黑別人抬高自己呀!……”
“……”任陳文東說得口幹舌燥,王衍之就跟沒聽到似的,一句話也不說,隻管低著頭往前走。
“哎,小眼兒,我說了半天,你就不覺得半點慚愧?最起碼你也得給我個交代吧?你看,因為你的誤導,我從一個積極上進、前途遠大的好少年,一下子變成了又傻又笨、飽受欺淩的小白菜,這不僅嚴重影響了我在家裏的地位和形象,還給我造成了極大地心理傷害,你得好好補償我才行。”其實這才是陳文東的最終目的。
“小東子,不是我說你,你也要有點自知之明才行,就你那一手爛字還好意思說咱倆差不多?整個周府就你挨打最多,你自己不知道啊?再說了,你在家裏本來就沒有什麼形象和地位好不好。”王衍之說完還不屑的瞅了瞅陳文東。
“小眼兒,你這麼說太傷我心了!原來你一直都瞧不起我呀,枉我還把你當兄弟,每天早上叫你起床,給你端洗臉水,倒洗腳水,有好吃的也都想著你,你太沒良心了!”說完陳文東便低下頭繼續趕路,不再搭理王衍之,小臉上寫滿了傷心和難過。
麵對這樣的陳文東,王衍之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雖然和陳文東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在他的印象中,陳文東總是一副樂嗬嗬的樣子,即便是在家裏最困難的時候,也沒見他灰心喪氣過,現在因為自己的原因,讓他傷心成這個樣子,可見確實是過分了。雖然王衍之覺得自己說的都是事實,但是想想陳文東平日裏對自己的關心和照顧,他還是心虛了。
“誰說我瞧不起你了?其實你也沒有那麼差啦,是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嘛。”
“……”陳文東繼續低頭走路,根本不搭理王衍之。
“小東子?我都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嘛,要不然你說該怎麼辦吧。”王衍之見陳文東還是不搭理自己,有點無奈了,索性把問題拋給了陳文東。
“哼!這話可是你說的,你可不能不認賬!”陳文東白了王衍之一眼,又繼續道:“那你以後不許說我的壞話,尤其是在爹爹麵前!還有啊,一直都是我在幫你打洗臉水和洗腳水,是不是也該輪到你了?”陳文東說完就眼巴巴的瞅著王衍之,心裏卻奸笑了幾聲,哼哼,小樣兒的,看你還敢說我沒形象,沒地位。
“不說就不說,不就是打點水麼,你至於嘛!”在陳文東的眼神攻勢下,王衍之敗下陣來。
聽了王衍之的話,陳文東立刻喜上眉梢,這幾天他正琢磨這事兒呢,王衍之就自己送上門了,沒辦法,誰讓他特別怕冷呢。
解決了一樁心事,陳文東感覺心情格外舒暢,於是他哼著小曲,溜溜達達的往周府走去,哪還有半點傷心難過,隻差沒把跟在後邊的王衍之氣個絕倒。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陳文東總算摸清了周大少的底細。周彥煥在學武上很有天賦,可以說王衍之和陳文東倆兒綁在一塊兒也不如他,但是一提到讀書,這位就蔫了。往往上課沒多久,這孩子就坐不住了,捅捅這兒,戳戳那兒,又是伸腿又是扭腰的,一雙大眼睛還一個勁兒的往外瞄,簡直就是一個多動症患者。柳先生講一個時辰的課,他能聽小半個時辰就不錯了。但是有一點,周大少心裏很有數,每次柳先生檢查,他都能保證隻錯一兩處。這樣一來,可就苦了陳文東和王衍之了,隻要上柳先生的課,必定得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