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回溯19世紀西西裏[十一](1 / 3)

“giotto……”一瞬的驚訝後,久律平靜地擦去唇角的血漬,直起身,淡淡開口:“你怎麼來了?”

“不要忘了我一向很準的直覺,科劄特。”giotto一邊走近一邊說著,臉上勾起一個難看的笑,“你……為什麼要一個人扛下?”

“超直感麼?真是個討厭的東西。”

“不要避開話題,回答我,科劄特!”

迎著giotto從未有過的咄咄逼人,久律收起了嘴角的笑意:“你想問什麼?為什麼一個人來救戴蒙,還是為什麼不告訴你關於我已經開始吐血的糟糕情況?”

“全部。科劄特,你明明知道你的身體已經……為什麼不通知我關於戴蒙的事,也不帶家族成員,自己一人到這裏?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嗎?”

“來不及。”久律依舊神色淡淡。

“來不及?難道你連帶自己的家族成員都來不及?!科劄特,你到底在想什麼,你獨自闖薩拉城的行為與找死有什麼區別!”

“帶了又如何?讓西蒙的弟兄白白送死嗎?如果薩拉城這麼好闖,我們又何必一直忌憚他們?”

“你也知道這裏危險還——”

“正是因為危險,才不能讓彭格列或是西蒙的弟兄參合進來。”久律微微冷下眼,截斷giotto的質問,“而且,作為我們彭格列聯盟的核心首領,giotto你不該參與進來。為了個別個體而讓家族的其他成員冒險,不是理智的決策。”

“冒險?科劄特,不要為你的孤軍奮戰找理由,其實你……並不太相信彭格列與西蒙的能力吧?的確,闖薩拉城是非常不明智的舉措,但我們所有人,不都是能因為守護的信念而聚結在一起,不斷超越自身潛能、造就奇跡的嗎?彭格列,絕對不會因為所謂的顧全大局而輕易地放棄任何人!無論是你,戴蒙,還是任何一個家族的弟兄。”

奇跡……?久律嗤笑。奇跡這種東西,怎麼可能一直存在。彭格列的守護理念,始終不可能無往不利。

艾琳娜的死,便是最好的例子。

與其指望守護帶來的奇跡,他更相信殊死一搏、險中求生。

比起奇跡,他更相信豪賭。

賭贏了,他和戴蒙活下來;賭輸了,代價也隻有他兩人的命而已。

這是最小的代價,最大的贏率,何樂不為?

但,雖是這麼想著,他卻沒有指出這一點。

因為艾琳娜一事,同樣是giotto心底最深的傷口。

“也許是吧……一開始我以為自己能追上戴蒙,並在彭格列的弟兄發覺之前帶他回來……”如果被彭格列的家族成員知道戴蒙身居高位卻不聽指令私自闖入薩拉領地,在這個緊要關頭做出犯大禁的行為,那麼就算giotto有心維護,也必須按照家族規章重罰戴蒙,“而且我也想任性一次,以朋友的身份,而不是什麼西蒙的頭領。戴蒙想找死,那我陪他一起瘋一次又如何……當然我更想做的是狠狠揍那個失去理智的蠢貨一頓。”

“就算是……為什麼不叫上我呢?”giotto逼近一步,眼中的金芒愈加強盛,“隻以朋友的身份,就算是死局也一起闖……麼?那科劄特……為什麼要瞞我?難道在科劄特心裏,我不是可以托付性命的朋友?”

迎著giotto毫不退讓的金瞳,與倒映在眼瞳中的灼灼烈焰,久律不由一愕,隨即一哂:

“因為giotto……是彭格列的首領啊。”

正因為是家族聯盟的最高首領,是家族的核心靈魂,一舉一動都關乎整個家族的存亡,所以,才不能陪他們任性。

夜色寂寥,寧靜無聲。

giotto緘默地立在原處,沉默不言。

許久,難捱的寂靜才被打破。

“剛才有看到遠處有前往薩拉城的火光,戴蒙過去查探……”

“沒關係,那是我們的聯盟部隊。在我從內城打探完回去之前,他們不會再向薩拉城挪近半步。”

聽到giotto輕描淡寫的描述,久律不禁微愕。

giotto……竟然把大部隊拋在後麵,想要自己一個人闖城?

愕然之後,便是抑製不住的輕哂。

這也算是一種……默契?他們三個,索性去領“找死三人組”的組合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