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礙事,這個男人是我的獵物。”
“……”
滑頭鬼突然覺得自己的頭痛病貌似又犯了。
遇到一個厚顏無恥欺善怕惡不知天高地厚的青衣小鬼就算了,怎麼還買一贈二附加了一個目光呆滯(夢遊)莫名其妙和一個毛都沒長全就渾身中二霸氣側漏的小鬼?現在的人類小孩都這麼次嗎?
但腹誹終歸是腹誹,縱然滑頭鬼非常有撫額的想法,麵上卻是分毫不顯。他揚起一個囂張而恣意的笑,似嘲似諷地掃了雲雀一眼,便在對方武器即將擊中身體的瞬間拎著不斷將目標瞄準自己腰間羽箭的夢遊子久律,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空中。
隻留下一段清晰的低笑任風湮滅。
“小子,等你有本事追上我的速度再說吧。”
對於比他這個奴良組首領妖怪大爺還要囂張的人類小鬼,他可沒心情滿足他的意願。
雲雀恭彌的拐武器擊了個空,身上的黑氣便深了一重;再加上滑頭鬼最後留下的話語刺激,原本便呼之欲出的黑氣更是不要錢地瘋狂外翻。
他現在附著的這具幼童身體太過孱弱,即便精神已擬定無數個絕妙的戰鬥方案,身體卻連千分之一都不能執行,這讓他感到非常的不爽,甚至力不從心的感覺與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憋屈讓他有一種異常的屈辱感。
——他一定要把那兩個該死的男人咬死!
自然,這筆賬至少有一半算在了一再挑釁他讓他非常不爽的真宮寺久律的身上。
隻是,此刻他想咬殺的那兩個人都不在眼前,雲雀恭彌的邪火無處可發,更是躥高了丈餘。
他冷若冰泉的藍瞳掃向一旁,正對上倒在地上哼唧的青衣男孩,嘴角勾起一絲嗜血的笑,看得青衣男孩心驚膽寒。
於是,當這個時代數一數二的巫女大人八百裏加急地趕回來的時候,見到的是雲雀大王將青衣揍得半死不活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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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從主觀情感上來說,滑頭鬼非常想找個坑把手中這個孜孜不倦各種方法搶奪鴆羽的夢遊子給丟下去,但他好歹對人類這一族群沒有多大的惡感,也不想平白害了一個人類的性命,所以也就將就一下,打暈這個在他眼中甚是古怪的小鬼,湊合著拎著上路了。
畢竟在這個群妖亂舞四處混亂的時代,隨便丟個人類幼崽在路邊可真的是會被一群靠吃人來增長功力的雜碎妖怪給分而食之的。
“雜碎妖怪?”妖狼族首領角牙虎目一瞪,不滿地橫了眼到自己地盤狼牙山上蹭吃蹭喝的滑頭鬼,“滑瓢兄這是在瞧不起我這個常常把人類當零嘴的雜牌妖怪?我倒是覺得你帶來的人類小子皮肉嬌嫩,用來當儲備糧最是適宜不過了——正好可以當做你在這的食宿費,省得那些嘴碎的總向我抱怨你每回都來狼牙山打秋風。”
滑頭鬼一口飲盡杯中美酒,對妖狼首領角牙陰陽怪氣的“埋怨”毫無反應,反而無節操地露出八顆牙齒,但笑道:“都老朋友了,角牙兄怎麼還這麼客氣。”
……客氣泥煤,這個白吃白喝的暴徒!
角牙按了按額角的青筋,忍住暴走的衝動。
他倒不是真生氣滑頭鬼蹭吃喝的行徑,畢竟誰人不知滑頭鬼這一妖怪的無賴行為?他也是知道這家夥的麵目才和他交好的。真正讓狼牙感到森森不爽的是這家夥的無賴態度,每次說出的話都既無賴又讓人生氣,偏偏他還嘴笨總是說不過他。
見老朋友有黑化的傾向,滑頭鬼不再火上澆油,轉而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我說的自然不是狼牙兄。狼牙兄雖然偶爾食人,但吃的多是窮凶極惡之輩,卻不像那些投機取巧為了快速獲得力量不擇手段的雜碎妖怪,自身力量弱得可以不說,卻貪得無厭地襲人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