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聲音,讓突如其來頭痛越加難以忍受。
浴室的門被人從外麵叩響。
久律索性套上浴袍,打開門,正對著門外的giotto。
“隔壁出了什麼事?”
“不太清楚。”giotto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了久律一遍,確定他狀態尚可沒有出現任何問題,才轉過視線側耳聆聽隔壁的動靜。不久,眉峰緊鎖,“似乎……有人被殺了。”
久律一凜,隨即又很快放鬆身體:“警察會解決的。”
這種渾水,還是不趟為好。
他回到床頭坐下,似乎正預備同之前所講的那樣,和giotto好好“談談”。然而,熱水帶來的熱氣散盡,一股深深的困倦席卷了他的全身,讓他不由打了個哈欠。
“你繼續睡吧。”giotto掩去眼中的憂慮,關掉床頭的壁燈,“無論你想和我說些什麼,等睡醒了再談不遲。”
久律沉默了半秒,點頭同意。
事實上,他尚未做好萬全的應對準備。自信中攤牌過後,在現在這個giotto麵前,他仿佛被剝奪了所有的交際能力。或許是因為giotto的改變,或許是心虛與愧怍作祟,又或者是因為斯佩多的背叛不想再輕易付諸任何人以全部信任的原因,他不知該如何與他相處,亦不知如何開口。這是一種詭異的不協調感,來自西西裏時代的心結,來自他不複以往的心態,更來自giotto的變化。
所有的語言,都像是與思緒一同被強迫攪亂了一般,無法找到首尾。
一夜無夢。
來自肢體的莫名倦意讓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陷入了沉睡,並沒有因為無法脫離難解的意識枷鎖而失眠。
然而,似乎是為了驗證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這句古語,第二天,為了證詞而奮鬥的警官準點到病房裏采證。
“真宮寺先生,請問你淩晨4點至5點的時候在做什麼。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久律麵無表情地望著眼前頭圓肚子圓的警官,沉默地接過giotto削好的蘋果,哢嚓哢嚓地開咬。
giotto抽了張紙巾,細致地擦去手中的果汁,然後,朝詢問的警官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隻是,任何人都能在他眼中看到些許不善的意味。
目暮警官忽然有些頭痛。
“……打擾您的休養,我們非常抱歉,但還是希望您能配合我們,讓案件能早日水落石出。”
頭疼勸說的目暮警官並不知道,久律的冷淡與giotto眼中的不善其實並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房中另一個他看不見的存在——一個穿著黑色和服的死神女孩。
“你們的眼神不要這麼可怕嘛,我又不是衝你們來的,我的目標是隔壁那個倒黴鬼。”死神女孩指了指昨夜出命案的隔壁病房,“我是來替那家夥魂葬的。”
就在死神女孩努力解釋的時候,一個清脆的男童聲從門口那邊傳來:“啊咧咧,是大哥哥你啊!”
帶著眼鏡的男孩推開門縫,帶著“可愛”的笑跨進病房:“咦?目暮警官您也在這裏啊。”
目暮警官顯然有些驚訝:“是柯南啊?難道毛利那個煞星(小聲)也來了嗎?”
久律盯著乖巧有禮的男孩,認出他就是那個被醃成幹蘿卜的前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不由的,原本就不好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
“哎呀!”死神女孩驚恐地後退一步,正好是遠離柯南的方向,“又是這個衰星!每次看到他都會死人,增加我與小夥伴的工作量。嗷嗷我的美好假期,都被這小子給毀了!”
……衰星?
久律微愣,咀嚼著這個詞,又想起自己穿越正是因為觸碰了他(工藤新一)身上的綠色熒光才被陌生的力道拖拽進異時空,頓時臉色變得相當糟糕。
下一刻,在死神女孩的驚呼聲中,久律睜大眼,瞪著從柯南(工藤新一)身體中突然冒出並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向他的綠色熒光,充分體會到死神女孩說衰星這個詞時咬牙切齒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