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願以償地見到了傳說中的救世主之後,塞洛斯心滿意足地回到了帳篷裏,找到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德拉科再是生悶氣也對他無可奈何,塞洛斯死性不改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所以他爽快地出門找自己的朋友和同學去了,順手兜回來一堆和比賽相關的小玩意——比如望遠鏡之類的。雖然馬爾福家不缺這個,但是拿給塞洛斯拆著玩玩也不錯嘛。

直到晚上,樹林遠處傳來了低沉渾厚的鑼聲,點綴在林蔭之間的燈籠也綻放出光明,塞洛斯才被德拉科叫醒,換好衣服,一家人順著被燈籠照亮的通道走進了樹林。

那天沿著樹林飛行的時候,他們就從高空俯瞰過體育館的全貌了。那是一棟宏偉的建築,據稱能夠容納十萬個觀眾。如果是麻瓜來建築,恐怕需要幾千個人花幾年的時間共同努力;但是放在魔法界,他們隻用了魔法部的五百個工作人員就把這棟建築弄出來了。

塞洛斯默默估算著,按照這樣的規模和材質,起碼要畫二十個以上的複合式魔法陣,還要同時有雙倍的人配合著念咒語,一個星期大概能速成……不過,唔,質量怎麼樣就兩說了,畢竟魔法一向是種神秘的東西嘛。塞洛斯自己的研究所就曾經因為魔法陣嵌合不夠穩固或者魔咒念錯了一個字母之類的小毛病而倒塌過不止一次……

入口處有個女巫正在檢票。為了不和人流擠在一起,他們來的時間稍微有點晚,這時候大多數人都已經進去了。看台被分為左右兩側,座位沿著橢圓形的體育館,呈階梯狀向上排列著。女巫看了看他們的票,客氣地道:“一等票,頂層包廂!一直往樓上走,馬爾福先生,就在最頂上。”

盧修斯很滿意這個位置,越是往上的位置越適合觀看魁地奇。塞洛斯規規矩矩地跟在德拉科的後麵,並沒有像他擔心的那樣會到處亂看或者說些驚世駭俗的話之類的——作為一個純血貴族,裝模作樣的基本功還是要有的。

不過實際上盧修斯和納西莎都不怎麼在乎自己幼子的行為舉止是否怪異,他們有足夠的資本去寵愛塞洛斯,讓塞洛斯有足夠的能力去做自己想幹的事情。作為長子的德拉科所承擔的壓力反而會比較大,麵對的目光也會更嚴厲些。對塞洛斯要求最嚴格、也是最容易心軟的也正是這位傲嬌大少爺,真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複雜心態……塞洛斯有時候都覺得,光是德拉科一個人就足以讓他去立一個課題研究了。

頂層包廂一共有兩排,他們沿著狹小的通道走向第二排。那裏有四個位置正空著。在他們前麵那一排正有人在交談著,魔法部的部長福吉在看到盧修斯以後說道:“啊,盧修斯來了!”

盧修斯走過福吉身邊,禮貌性地伸出了手:“你好。我想你還沒有見過我的妻子納西莎吧?還有我們的兒子德拉科以及墨諾塞洛斯。”

魔法部的部長旁邊站著一個保加利亞巫師,他穿著一件十分華麗的巫師袍,看起來氣度不凡。盧修斯審視了他一眼。福吉向納西莎鞠了個躬,笑著說道:【“你好,你好。請允許我把你介紹給奧伯蘭期克先生——奧巴隆斯克先生——他是保加利亞魔法部的部長,沒關係,反正他根本聽不懂我在說些什麼。讓我看看還有誰——你認識亞瑟韋斯萊吧?”】

塞洛斯敢保證,那位奧什麼克先生一定是聽得懂英語的,他一直都在看福吉的笑話。作為英國的魔法部部長,福吉有時候還真是顯得夠吃力的。而且,福吉居然想把亞瑟·韋斯萊介紹給爸爸?他不知道他們早就關係匪淺了嗎?

納西莎從看到那一群紅頭發開始,眉頭就皺了起來。馬爾福家和韋斯萊家的關係一向算不上和善,就算不涉及到韋斯萊家是純血叛徒的因素,就亞瑟那種時不時申請檢查馬爾福莊園有沒有違規物品的勁頭,也足以導致他們彼此的敵視了。盧修斯鼻子裏發出微微一聲冷哼,眼睛掃視著那排座位,輕聲道:【“天哪,亞瑟。你賣了什麼才弄到了這頂層包廂的座位?你的家當肯定不止這麼多錢,對吧?”】

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起來。塞洛斯微微踮起腳尖試圖看清自己父親和亞瑟·韋斯萊臉上的表情。雖然早就聽說過亞瑟的大名,但他的確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傳說中與自己父親關係匪淺的人。盧修斯雖然年過四十,保養得卻非常好,而且由於巫師的壽命通常比較長,盧修斯看起來還是個足夠吸引人的美青年;而亞瑟就不一樣了,因為結婚比較早,家裏又很窮,孩子和事業都很鬧心,他現在十足十的是個大叔樣,外表一點也不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