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搖花說到這裏,簡直就好像是已經看到自己坐上了天下第一的寶座一般,哈哈笑了起來,柔聲道:“雖然你是個殘廢,也不及柳沉疏溫柔體貼,但畢竟也不像他一樣風流多情,總是各有好處的,我不會嫌棄你。”
自始至終一直冷著臉的無情視線不動聲色地掃過仍舊昏迷著的柳沉疏、微微一頓,卻是忽然間就笑了起來,淡淡道:“你雖然醜些,我也不見怪,可惜你太老了,老得可以做我媽媽。”
姬搖花的笑一瞬間在臉上凝固,眼底像是要噴出火來,一張原本清麗姣好的臉竟像是一下子就變得猙獰了起來——無情卻似乎是恍若未覺,仍舊不緊不慢地淡淡道:
“我看你還是現在就動手殺了我比較好——你這麼老,也沒幾年好活了,到時候倒要我來替你守寡了,那你武林宗主的寶座,我也就當仁不讓了。”
姬搖花的臉色一瞬間就黑得幾乎要勝過這夜色,十指俱張、抬手就要拍向無情,卻忽然間被一道溫柔清朗的嗓音喝止:
“慢著!”
姬搖花下意識地止了動作回頭看去——柳沉疏已自昏迷中醒來,正定定地看著自己,臉上的神色微有些茫然,卻很快就劃過了一道恍然,看向自己的視線雖滿是複雜,卻好似仍舊還帶著平日裏的溫柔之意。
姬搖花竟是真的聽了他的話收了招,盈盈笑著看向他,語氣裏竟像是還帶著幾分欣喜之意,柔聲道:“你醒了?那……你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柳沉疏被點了穴道,除了眼睛和嘴,其餘半點也動彈不得,隻是輕輕“嗯”了一聲,眼底神色複雜,細看之下卻好像是無奈和歎息更多過憤怒和恨意——姬搖花幽幽歎了口氣,輕聲道:
“我就知道,你這麼聰明,現在一定都已想到了。我很喜歡你——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夫君?”
柳沉疏微微怔了一下,沒有說話,卻是低低地歎了口氣。
他的態度並不像無情一樣冷然得油鹽不進,姬搖花好像是看到說服他的希望,臉上的神色越發溫柔嫵媚了起來:
“其實……你們兩個我都很喜歡,但若一定要選一個,我卻還是更喜歡你的。無情畢竟是個殘廢,也不像你一樣溫柔——隻是你太風流了,做了我的夫君,那便再不許對別人這樣溫柔體貼了。我本是想借著無情,很容易就能卸去諸葛先生和四大名捕中其他三人的戒心、要製服他們便也不是難事;無情雖然不肯,不過也沒有關係——我聽說你和諸葛先生還有其他三捕的交情也很好,一樣可以做到。”
“對了,”姬搖花說著,像是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笑吟吟道,“我聽說你還和金風細雨樓的蘇樓主很要好是不是?到時候我們聯手,天下第一大幫金風細雨樓也很快就會是我們的了。還有,你還懂醫術對不對?說不定還可以將我的藥人改造得更厲害一些——那時候,整個江湖就都是我們的了。”
“你看——再沒有比我們更般配的了,天生就該做情人的,是不是?”姬搖花側過頭看他,聲音裏帶上了幾分企盼。
柳沉疏沒有答話,神色卻好像是也漸漸變得溫柔了幾分,欲言又止。
姬搖花略略想了想,好像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在顧忌些什麼,清脆地笑了起來:“你在擔心你的婚約是不是?那有什麼重要的,她既然體弱多病,那想必是福薄得很、無福享受,興許明日就病發身亡了——人都死了,婚約當然是不算數了,更何況到時候整個江湖都是我的,誰還敢說你半句?”
說到“福薄”那兩個字的時候,姬搖花的臉上雖仍然帶笑,語氣裏卻帶著弄弄的妒意和陰狠 ,聽得人一陣心驚和膽寒。可說完這句,末了她就像是突然變了臉一樣,又恢複了先前的溫柔和嫵媚,柔聲道:
“你還沒有看到過我本來的樣子吧?你等我一下好不好?”
姬搖花說著,一手仍扣著無情的脈門,邊卻是背過了身去、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臉——她很快就又轉過了身來,看著柳沉疏的眼裏竟像是帶了幾分期盼之意:
“怎麼樣?我是不是比你那個未婚妻美上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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