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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刺殺
柳沉疏和無情當下就都是一怔,還沒來得及說話,丁小發卻已是低聲開了口:
“大捕頭,我兄長為人老實,一向循規蹈矩,從來不曾犯過事,求大捕頭明察秋毫,還我兄長一個清白公道、救他脫出牢獄,我、我……”
丁小發說到這裏,像是遇到了什麼難以啟齒的話一般忽地微微一頓,用力地咬了咬嘴唇,抬頭看了無情一眼,而後似是終於狠下心做了決定,咬牙道:
“若能救我兄長,我……我願意以身相許。”
說到這裏時,她的聲音裏終於是已然帶上了幾分哭腔、低聲啜泣了起來。
——原本已是麵露憐惜和溫柔之色的柳沉疏動作忽地微微頓了一下,下意識地微微皺了眉,抬眼看向無情。
無情似有所覺,這時候竟也恰好轉過頭來,與她視線相交,眉宇間卻居然也有幾分皺痕。
柳沉疏略略一愣,忽地對著他揚了楊眉,眼底略帶戲謔之色。無情皺著眉看了她一眼,眼底微沉,淡淡地移開了目光,看了眼還跪在跟前的人,冷冷道:
“不必。”
丁小發似是有些意外,當即就有一瞬間的怔忪,張了張嘴似乎是想再說些什麼,卻見無情已然是移開了目光看向窗外,神色肅殺冷然——她忽然就一句話也不敢再說,隻是咬著唇無聲地流著淚。
她本就是極美的女子,嗓音嬌柔哀婉,此刻正如梨花帶雨,令人越發心生憐惜——柳沉疏心下不忍,搖著頭輕歎了口氣,蹲下-身去與丁小發平時,從懷裏取出了一塊手帕遞到她跟前,隻是溫聲喊了一句“丁姑娘”,而後卻也並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丁小發聞聲抬頭,立時就撞進了一雙滿是溫柔與憐惜的眼底,對方什麼話也沒有多說,隻是體貼地遞了手帕過來,溫和地看著自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隱隱好似還有鮮花的芬芳隨著那人的動作傳入鼻中。
丁小發輕輕咬了咬唇,低聲道了謝,接過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看了看柳沉疏又看了看依然神色冷淡的無情,欲言又止。
“莫怕,他隻是看著冷,其實心腸很好。地上涼,快起來吧,莫要受了寒氣。”柳沉疏見她已止了哭聲,溫和地笑了起來,一邊柔聲說著一邊已伸了手虛虛扶了一把,“坐下將你兄長的事慢慢說清楚可好?這樣我們才能想法子幫你查清楚,對不對?”
那人的聲音溫柔清朗,卻好像偏偏又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丁小發不由自主地隨著他的動作站起了身來、而後慢慢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下意識地又看了無情一眼,神色間帶著些小心翼翼地意味。
柳沉疏轉了轉筆,心底不由得暗自嘖了一聲——今日這是怎麼了?打從這姑娘一進門開始,好像所有的注意力就都已放在了無情的身上……這簡直沒道理啊!自己比他溫柔體貼多了,怎麼就忽然不如他受女孩子青睞了呢?
柳沉疏這樣想著,頗有些憤鬱地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額角,卻終於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低聲道:
“莫怕,你說便是了,大捕頭都聽著呢——是不是,大捕頭?”
柳沉疏說著,特意將聲音抬高了幾分,喊了無情一聲——無情這時候才終於將視線自窗外收了回來,在柳沉疏身上微微一頓,最後才落到了丁小發的身上,點了點頭:
“你說吧——若你兄長確實無辜,我自然會查明真相。這是我職責所在,不必報答。”
——說話時,依然神色淡淡,聲音清冷。
丁小發卻像是終於得到了什麼保證一般略略鬆了口氣,點了點頭輕聲開始講起了案子的始末。
——其實她知道的也並不多,她的兄長丁小臂相貌清秀、唱功絕佳,擅長青衣,是有名的伶人。前幾日丁小臂卻忽然被城南的副總捕頭高力抓走,至此後便是了無音訊,她幾次尋去想要見兄長一麵,卻是屢屢遭拒,那高力甚至還借此對她屢次輕薄,她實在是已然無法可施。
無情沒有說話,隻是喝了口酒,擰著眉頭若有所思。
丁小發略略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站起了身來,慢慢地走到無情身邊,伸手拎起酒壺將他剛剛空下來的酒杯斟滿,而後舉著杯子端到了他的麵前,輕聲道:
“大捕頭,我哥哥真的是無辜的,求您救救他……”
話音未落,柳沉疏原本溫和的臉上卻是驟然變色——丁小發左手端著杯子,右手卻不知什麼時候竟已握了一把匕首,抬手就狠狠地向無情刺去!
柳沉疏全然沒料到這看起來嬌弱的女孩子竟會忽然做出這樣的事來,此刻想要阻攔卻已是遲了——丁小發和無情近在咫尺,她就是現在出手也已來不及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