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她痛恨數學!
掛科高數的孩子傷不起!
苦著臉,虞藍可憐兮兮地凝視喬納大叔和布魯斯:“這個,賬本神馬的,你們替我看不就行了嗎?”
沒想到,喬納大叔和布魯斯看見電子賬本,表情變得比虞藍還驚恐,嗖地各自開了個瞬移,加速分頭跑向自己的房間。
他們的聲音順著晚風遠遠傳來:“很晚了,該睡覺了,明天一早還要起來開店。藍丫頭(藍姐)晚安!”
捧著電子賬冊,虞藍欲哭無淚,她咬牙切齒地想:人與人之間基本的信任呢?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遠征歸來的小夥伴的?
還能不能愉快的一起玩耍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虞藍隨手把電子賬冊往角落一扔,不管了。
蛋兒被放在床鋪中央,她快活地哼著小曲兒甩著毛巾衝進浴室,好好洗了個澡。
聽著裏麵傳來的嘩嘩水聲,還有若隱若現的影子,蛋兒看得那叫一個心癢癢。
藍藍在洗澡!我是衝進去好呢,還是衝進去呢,還是衝進去呢?
好,決定了,我要進去了——
就在蛋兒緩緩浮空,旋轉了一圈,鼓足勇氣散發著興奮的紅光,打算衝破那扇不堪一擊的浴室門時,咣!
虞藍裹著浴巾推開門走了出來。
蛋兒躲避不及,被門板敲個正著,像喝醉了酒似的在空中亂畫了幾個不規則的圓,暈乎乎地飄向虞藍,一頭栽進她懷裏。
撲街。
笑眯眯地摸了一把蛋,發現已經幾乎完全透明的漂亮蛋殼沒有碎裂,虞藍把蛋兒夾在胳膊裏,用輕功跳到屋頂上,跟蛋兒排排坐,看月亮。
“你看,月亮好像一個餅啊。”虞藍指著藍紫色的天空對蛋兒說,她帶著懷念的笑容,出神地仰望漫天璀璨的星鬥,“在地球上,我經常一個人看月亮,你知道嗎,我從小父母就過世了,我是在福利院長大的。”
一個人的生活很寂寞,但是習慣了,也就好了。
虞藍一直安慰自己,她隻是比別人的運氣差了那麼一點點,少了一點點家人的陪伴。但事實上,她打從心底特別羨慕那些擁有家人的同齡人。
他們笑容裏的溫暖,是她沒辦法擁有的。
“……每年中秋,大街小巷、電視裏、廣播中,都說著團團圓圓的吉祥話。我買了一盒月餅,卻沒有人陪我一塊兒吃,放到後來,它就壞啦,隻能扔掉。好可惜,價格不便宜呢。”摳門的虞藍聳了聳肩。
蛋兒骨碌碌翻滾了幾下,朝虞藍身邊拱了拱。
蛋:以後我陪你吃月……那個什麼餅,陪你一起看星星看月亮。
虞藍低頭看著在月光下散發著美麗光芒的蛋兒,把它舉了起來:“你現在變得越來越好看了,還會發光,真是一顆英俊的蛋兒。”
蛋兒:你真有眼光,矮油,像我這麼萬中挑一的蛋,你可得趕緊把握住啊。
看著蛋兒淡銀色的光,虞藍有些出神,她不禁想起了這次離開白晝之星後,那個神出鬼沒的銀色長發男。
很美的銀色,像手裏掬的一把月光,淡雅神秘,捉摸不定。
按著胸口,虞藍皺起眉:“蛋兒啊,我好像病了。”
蛋一個激靈直起身:什麼,什麼?我的寶貝藍藍生病了?
“嗯,好像真的病了,一想起某個人,我這裏就悶悶的,會痛。”虞藍歎了口氣,聲音有些低落,“還不斷地做奇怪的夢,夢見的都是同一個人。蛋兒,我這是怎麼了,我明天要不要去綜合性醫院掛個急診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