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沈相府半年，我待她可不薄。”衛姝接過杜嬤嬤遞來的茶盞。
衛姝飲了口茶。
“表小姐心思重。”
“朝容的心思也不比她輕。”衛姝放下茶盞，她笑了起來。
她出身衛國公府，又是當朝宰相夫人，怎麼會看不出來其中的貓膩。
沈朝容的表現，衛姝很滿意。
不過手法稚嫩，還得曆練，不然她怕沈朝容日後坐上那個位置時，顯然是不夠用。
“夫人是想說大小姐借刀殺人。”
衛姝點頭。
“夫人，大小姐在自己的府裏，被人安插眼線在身邊，心裏也不舒服。”杜嬤嬤開口，“也怪不了她。”
有問題的人是盼青苑那位表小姐。
買通府裏的下人監視大小姐，也不知道安什麼心。
“當然不能怪她了，我隻是高興，她不再是那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姑娘。”
說著，衛姝眼睛濕潤。
“大小姐確實變了，挨了欺負也會還擊回去。學會借夫人的手。”
“你親自去一趟錦園，把人都撤回來，然後把她們全都發賣。”衛姝說完，再次端起茶盞飲口茶。
杜嬤嬤行了禮，退下執行衛姝交待的任務。
人剛走，衛姝喚了一聲。
“流月。”
女子走到衛姝的麵前，向衛姝行禮。
“奴婢拜見夫人。”
衛姝放下茶盞，望向站在她麵前的流月，開口吩咐。
“你去趟盼青苑敲打她一下。”
流月應下。
杜嬤嬤帶人來一趟錦園，沈朝容看著杜嬤嬤帶人將錦園的幾個侍女嬤嬤都帶走。
在走之前，杜嬤嬤意味深長看了一眼沈朝容。
沈朝容臥躺在榻椅上。
坐在鼓凳的春華微微蹙眉。
“大小姐，這是什麼情況？杜嬤嬤怎麼突然把錦園的眼線都帶走。”
“杜嬤嬤帶人走之前，你家大小姐去了哪裏？”
春華想了想，“大小姐把錦園的事告訴夫人了？”
沈朝容眼尾拉出詭異的血絲。
“娘親是沈相府主母，她出手是最適合不過。”
衛姝出身衛國公府，還是沈相府主母，自己玩的把戲可瞞不過她。
借衛姝之手拔掉錦園嗡嗡叫的蒼繩外，她還需要沈相府盡快接受她的轉變。
所以她故意在衛姝麵前玩起拙劣的手段，不然她接下來怎麼擺戲台看戲呢。
“夫人出手，以後她肯定不敢動歪心思。”
春華不明白雲姒為何要做多餘的事，明明在別人家的屋簷下，還要做一些惹人討厭的事。
莫非忘記自己的身份。
沈朝容細白的手腕上戴著一串紅色朱砂佛珠，指間的紅色珠子瀲灩，如火樹銀花。
她指間的佛珠停止轉動。
“她已經引起娘親的注意，短時間內會消停，但不代表她以後不敢。”
雲姒既然命中注定的天命之女，日後沈相府是少不了雲姒的興風作浪。
沈朝容坐起，要不是所謂的天命強行逆行會遭到反噬，她也不會留雲姒活到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