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畫,哪怕隻是出現在紙上,隻是那筆墨勾畫而出,依然美得攝人心魄。
慕容慶陽看了很久,也探出指腹照著畫上人的輪廓摩挲了很久,最後,對著畫像上的美人,低語喃喃,“薔薇,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他夙澤豐不是對夙永健嚴厲,對夙譽寵溺放縱嗎?我偏要把他最喜歡,卻最不成器的兒子推到皇帝寶座上,我要他哪怕是死了,在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
侍衛稟告的是不假,在現場撿到的令牌的確是夙永健太子府上的,夙永健也的確派人去刺殺夙譽。
有些事,卻是他故意的,比如在禦書房裏,看似是在勸說夙澤豐,其實卻是在火上澆油。
他要達到的目的很簡單,逼得夙永健雖身為大魏太子,卻不得不流離失所,東躲西藏,心裏對夙澤豐的恨也會愈演愈烈。
……
彼時,皇宮裏,去太子府撲了空的侍衛首領正跪在禦書房裏請罪。
平隆帝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並沒有發火,“你先退下吧。”
“皇上!”侍衛首領抬頭驚訝地看著平隆帝。
平隆帝捏著眉心,嗓音暗啞而疲倦,“帶上最精英的人馬,務必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賢親王。”
夙澤豐的臉色一直都非常難看,陰沉的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烏雲密閉的天空。
等侍衛首領一離開,他拂袖把龍案上摞得小山似的奏折推到地上,看著滿地狼藉中,他一聲冷笑,“慕容老賊,如果不是你手裏有藏寶圖,你以為朕會容忍你到今天,你以為你憑你的那個醜女兒,也配嫁給朕的太子,成為太子妃,你做夢去吧!”
一通發泄後,他再次去了密室。
這一次和上兩次的繾綣柔情完全不一樣,這一次的夙澤豐完全像是瘋了,雙目赤紅,太陽穴可見像蟲一樣在蠕動的青筋,他衝到冰棺前,俯身下去,雙手抓住棺中人的肩膀,用力搖晃著,“慕容薔薇,朕隻是讓你去把寶藏圖探聽出來,為什麼……為什麼你卻跑到了慕容慶陽的榻上,還生下了孽種!朕恨你,朕恨你們所有的人!”
頭像是被人用斧頭劈開,在欲裂的疼痛中,他慢慢鬆開捏住棺中人雙肩的手,蜷縮著的十指插入頭發,用力地揪著,仿佛那樣才能緩解頭部的劇痛。
……
賢親王再次出現在眾人眼裏,所有和他交往過的人,不管是交情深的,還是交情淺的,都覺得他變了。
以前那個活潑好動的賢親王,忽然之間安靜了好多。
有人約他一起去賭坊,他拒絕了;有人約他一起去逛青樓,他搖頭了;最後,當有人約他一起去喝酒,他依然沉默著不吭聲,那幫狐朋狗友就要開始亂猜了。
一幫紈絝子弟,追溯來追溯去,最後還是把問題根源鎖定在了慕容瀾身上。
這個女人,果然是名副其實的彪悍,瞧人家賢親王,原本是多囂張跋扈,每一天不上街惹點麻煩就睡不著的一王爺,轉眼就變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乖王爺了,不是她害的還能是誰。
說到這裏,又不得不再提賢親王還沒婚約在身,整日吃飽了,隻需要做他閑王的那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