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譽放蕩慣了,並不拘泥這些小結,隻是對夙澤豐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他話剛說話,平隆帝就把龍案拍得砰砰直響,“你做得什麼好事?”
夙譽看著自己的父皇,吹了大半天湖風的臉,越發的白皙難看,“父皇,兒臣做什麼事了,您要氣成這樣?”
聽他這麼一反問,平隆帝怒氣更甚,抓起龍案上的東西就朝他砸去,“你看看這是什麼?”
夙譽沒有避讓,額頭被平隆帝扔來的東西砸中,他顧不得額頭上傳來的疼痛,低頭朝砸中他的東西看去。
安安靜靜躺在他腳邊的是一塊玉石雕刻成的配件,他很熟悉,隻是這玉石配件早就不是他的了。
他撿起來,問平隆帝,“父皇,這怎麼會在您這裏?”
平隆帝氣得直喘粗氣,“你這混賬東西,事到如今了,還好意思來反問朕!你告訴朕,這是不是你的東西?”
賢親王平時再怎麼囂張跋扈,始終都是怕夙澤豐的。
他低頭看著掌心裏的小物件,嘴角囁嚅,半響都沒說話。
用來雕這配件本身的那塊玉石,賢親王是再熟悉不過,這是去年他生辰時,平隆帝送給他的生辰禮物,世間罕有,非常珍貴。
這樣世間難覓第二的好玉,卻在有一次他喝醉了酒,最終被雕成了這樣一個沒品味的小掛件。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又一次喝醉了酒,他和其中一個混友打賭,他輸給了他。
這些非但登不上台麵,而且還可能讓平隆帝聽後,血壓飆升,大發雷霆的事,他自然是不會說的。
他的猶猶豫豫,欲言又止,落在平隆帝眼睛裏,卻變成了做賊心虛。
“給朕滾回你的賢王府,朕給給你三個時辰,三個時辰以後,朕要是知道丞相府的四小姐還沒回丞相府,朕就會覺得你這賢王,當得似乎舒服過了頭,剛好西北局勢非常不穩,朕會考慮讓你去鍛煉一下。”
打仗,那可不是養尊處優,就算打架,也隻會逞口舌之快,雷聲大雨點小的賢親王的專長。
他抽了抽鼻子,聲音壓得很低,“父皇,您真的愛我嗎?”
這聲音太過於小,幾乎隻是嘴做出個口型,平隆帝並沒聽清,斂眉,對他不耐煩地揮手,“還不給朕回你的賢王府好好反思反思!”
皇帝老子真的動怒了,夙譽也不敢再說什麼,雖覺得三個時辰後把慕容宛如送回慕容府,是個非常莫名其妙的要求,也沒吭聲說什麼。
夙譽走後,慕容慶陽也打算告退,哪裏知道平隆帝忽然來了興致,讓慕容慶陽陪他下棋。皇帝有令,任誰都沒膽子說不,哪怕這個人是大魏權傾朝野的丞相。
太監擺好棋局,君臣兩個就麵對麵的落坐。
平隆帝偏愛黑色,毫無任何懸念,他拿的是黑色的棋子,慕容慶陽則拿了白的。
捏起一顆黑子,落到棋盤上時,平隆帝緩緩開口,“丞相,你覺得朕最近對他們兄弟兩個太過於嚴厲了?這畢竟是仁懿和朕的親骨肉。”
平隆帝說最後一句話時,視線狀似是很無意的掃過對麵的慕容慶陽,其實,深如古潭的眸光是牢牢地鎖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