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水和幹淨的絲帛,小梅很快就準備好了,隻是幹淨的男式替換衣服,對她來說還真是有點難度。
慕容府是名門望族,每位小姐的院子都有很多丫鬟和老媽子伺候著,唯獨沒有男家丁。
已經快到後半夜,慕容瀾也不能強人所難。
她沉默了一會兒,朝房間的某個方向看去,然後問小梅,“咦,小譽呢?”
被慕容瀾這麼一問,小梅才想起那隻鳥,算了算它出去的時間,不由臉色大變,“小姐,它差不多是和你一起出門的,怎麼還沒回來?”
就當小梅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黑暗中,響起翅膀撲棱的聲音。
是小譽回來了。
慕容瀾也不急著替夙譽擦拭身子,就站在窗戶口等著它。
而小譽,它像是也知道自己犯錯誤了,態度格外的好,收好翅膀,還討好似的蹭了蹭慕容瀾的手背。
慕容瀾淡淡地,“又看到順眼的母鳥了?”
這話聽著是反問句,其實就是用陳述的口氣說出來的。
小譽低下它的鳥頭,明明隻是一隻鳥,卻偏偏做出知道錯誤的樣子,一邊的小梅饒是已經見識到它的通人性,還是被驚了把。
說好聽點小譽是慕容瀾收服過來的,說難聽一點,就是她靠暴力製服的。
小譽到底是什麼樣的品種,就算是夙譽,也是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知道它到底是個什麼品種,也終於明白一隻鳥,那麼好色的原因。
那是一種幾乎已經絕種的珍稀鳥類,也是所有動物裏最通人性的動物,真是為了它們還能繼續有後代傳下去,小譽這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找同類母鳥的機會。
就像這一次,一開始,它是真的跟在慕容瀾身後,跟著跟著,半路就殺出隻母的“程咬金”。
小譽獨自生活的那麼多年,一直都在尋覓著同類,尤其是雌性的同類,皇天不負有心鳥啊,尋尋覓覓了這麼多年,它終於找到了。
和那隻母鳥從天南談到地北,時間流逝的飛快,等它想起小梅交代它的正經事,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後的事。
它也算聰明,沒有在外麵瞎找,而是直接飛回慕容瀾的院子。
慕容瀾雖沒有怪它的意思,卻讓它去完成一個任務,算是給它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小譽聽完慕容瀾要它去做的事,先是瞪大它那雙鳥眼,如果用人類的表情來形容它的話,那就應該是瞪大鳥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慕容瀾。
慕容瀾也不多廢話,轉身去給床上的人擦拭身體。
慕容瀾剛幫夙譽把臉和手擦幹淨,小譽就回來了,珍稀品種果然不是蓋的,它不僅給慕容瀾叼來一身男式的換洗衣服,而且那布料非常的好,慕容瀾大概看了一下,也知道很合夙譽的身。
這一夜,有的人在爛醉如泥的狀態下,依然有人享受著細致的照顧,並且在擦了身子後,更舒服的進入深度睡眠。
有的人則還不能睡。
慕容瀾去了趟柴房,去見被關在那裏的五姨娘——韓美月。
隻是一天的時間而已,風韻猶存的那麼一個美人,就頹敗成了一朵殘花。
看到來人是慕容瀾,韓美月扶著牆站起來,就要朝她衝過來,嘴裏罵著難聽的詛咒,“慕容瀾,你這個賤人,你害我!我要殺了你!”
前文已經提到過,能在丞相府這樣地方當差的傭人,又有哪個不是見風使舵的,韓美月現在是落地的鳳凰不如雞,晚飯隻吃到一碗基本沒米粒而且帶著餿味的泡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