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套到底是誰天天拆洗晾換?能不能講衛生?
李知哲深吸一口氣,在椅子上坐下,努力讓聲音聽起來精神飽滿:“組織傳來消息,時機快要到了,讓我們準備撤離。”
張知退一怔,坐起問:“什麼時候?”
李知哲道:“三天後,九月二十八,研究所統一分發疫苗,到時警戒力量都會放在現場,我們可以相對輕鬆地離開。”
張知退說:“再推遲幾天。”
李知哲:“抱歉,這個時間是總部定的,我無權更改。”
“我也不能改?”
“不能。”
張知退跳下床,低頭看著李知哲:“消息是誰發的?”
壓迫感太強,李知哲不得不起身與張知退平視,回答:“沒有署名。”
“消息裏還有什麼內容?”
“沒有了……”
他話音未落,張知退突然甩起右腿,李知哲根本來不及反應,張知退的腿就淩空朝他頭頂劈下來,那一瞬間李知哲腎上腺素狂飆,卻無法做出反應,睜大了眼睛看著那道仿若攜著萬鈞之力的殘影劈向了自己的頭顱……而後一偏,落在他肩上。
李知哲當即被劈得屈膝跪了下來。
膝蓋重重砸地,“咚”的一聲。
張知退的腿壓在他肩上,他動也不能動。
與他相反,張知退肩挺背直,姿態仍是閑閑,問:“還有什麼內容?”
“如果您不答應,就提醒您一句話,‘不要忘了你這次的名字’。”李知哲低頭回答。
張知退看了他一會兒,移開腿:“你去回話,除了離開時間,我不聽從任何安排。”
李知哲看著她走了,不敢問她去哪,膝蓋疼得他齜牙咧嘴,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腿,把一邊膝蓋從地上拔起來支著,改為單膝跪地,好讓姿態不那麼狼狽。又過了很久,他抬起另一邊膝蓋,一屁股坐到地上,渾身已經濕透了。
那邊張知退溜溜達達地潛入度珍寶住的小區,摸上了門,剛撬開鎖要推,忽然發現情況不對,規規矩矩地敲了兩下。
裏麵傳來幾聲拖鞋“噠噠”,片刻後,度珍寶臉色不好地打開門。
張知退看看吊在門框上的雪亮菜刀:“你就不怕是度若飛突然回來?”
“她的腳步聲我睡著也聽得見。”度珍寶轉身走到桌邊,倒了杯水喝,“還沒到早上呢。”
張知退關上門走進來,也去拿水壺。壺裏是涼白開,張知退拎起水壺直接倒著灌幾口,放下說:“度珍寶,我要走了。”
度珍寶轉頭有些茫然地對著她。
“你跟不跟我走?”張知退有點緊張。
“……什麼時候?”
“三天後。”
“我……”
度珍寶睜著沒有光彩的眼睛,話斷了許久沒有續上。
能勸的理由張知退都說盡了,現在隻看度珍寶的決定。
張知退等著度珍寶的回答。
“隊長的器官還打嗎?”
這一刹那,張知退高興得想要蹦到房頂上對整座城市大吼。
“打!我們走的那天就打!”
“我要再見我姐姐一麵。”
“讓賀凱特調休!”
度珍寶想了想,沒有別的問題了。
她單純的臉上透出堅決的神色,說:“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