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窗戶外麵的黑影(1 / 2)

直覺。

她說直覺。

我問她:“那你的直覺有沒有告訴你,凶手是誰?”

我笑著看她的眼睛。

我知道我現在的表情很簡單,嘴唇在笑,但是眼睛不笑。

程莉莉的直覺一向很準,準到讓人吃驚的地步。兩年前她報道一起殺人碎屍案,直覺告訴她說凶手就是死者的親生兒子。她是對的。盡管嫌疑人有不在場的證明。她用直覺指明凶手,我用能力找出那個不在場證明的破綻。

聽上去很可笑,但的確就是這樣發生過。

她把電腦裏的照片從頭到尾再仔細看一遍,搖頭。

我的手機突然響,寂靜裏麵特別突兀,我們都被嚇到。

是石玲打來的。

她問我在哪。

我告訴她說我在程莉莉家,其實不用問她也能夠猜到,她比誰都了解我血液裏這些對死亡案件飽含的激情。

莫名其妙的激情。

石玲說:“我還是想囑咐你一下,一定要轉告程莉莉,千萬別去陳家塢了,上麵已經在開會討論全麵封村的事情了。”

我問她要理由。

她說:“危險。”

我讓她詳細點說。

她說:“現在還說不好。真的說不好。”

我問她:“今天中午死的那個村民的屍體你看見過,你覺得死因是什麼?”

她想了想,說:“像氫化鉀中毒,但不能確定。”

她也說像中毒。

像。

好模糊的一個字!

我再問她:“你們立案定性了?”

“是的。”

“從哪方麵著手?謀殺?”

“還不能。沒有證據,也沒有線索,隻是調查。”

我跟程莉莉都坐在書房裏,我講電話,她繼續翻照片和采訪記錄。

突然,程莉莉直著眼睛往書房外麵看,表情古怪,帶著警惕,還有一絲驚駭。

從我座位的角度往外麵看,隻能看見客廳的沙發扶手和落地燈,不知道她突然看見了什麼變成這樣一副表情。

大概是風吹樹動,我沒太在意。

我繼續講電話,問石玲誰在負責陳家塢的案子,她回答說是常坤。

其實不用問,我也知道是他。

資深刑警,立功無數,被歹徒打破過頭也挨過頭,幹了十幾年刑警,隻混到幾枚勳章和刑警大隊隊長的職位。老婆帶著孩子跑掉。母親在他重傷昏迷期間心髒病突發死去。

我猜他背著一身十字架繼續幹下去是因為覺得自己除了做刑警以外,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事實上,或者隻是一種逃避。

用做在別人看來無法理解的事情去逃避某些自己無法理解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