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1 / 2)

我覺得放鬆很多。

至少能看到一點希望。

而且是蠻大的一點希望。

沒有誰會真的願意死,即使做好真的準備,也都有不情不願的不甘。

付宇新笑得很輕鬆,他說:“你******快點養好病給我回來,就你腦子好使,其他那些人,我統統看不上,發現什麼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你發現什麼了?”

“不少。電話裏說不清楚,而且常坤他們馬上就會回來,我可不想讓他知道我給你打電話,多沒意思。反正你別偷懶,早點回來就是。”

然後掛電話,看著窗外綠色的樹葉笑。

認真想一會付宇新的臉。

那張不輕易笑,笑起來帶點邪氣的臉。

我猜我喜歡他和跟我說話時候的語氣,縱意而無所顧慮。

人生真正難得。

仍舊是打點滴,各種抗生素,葡萄糖。

吃藥。

驗血。

每天都有三個主治醫生輪流看視,然後會診,還有幾個生物學的專家,每天重複問同樣的問題。

隔離樓裏的空氣永遠凝重。

沒有辦法的事情。

想給黎淑貞打電話。

考慮很久,終於還是沒打。

現在所要想的是,如果真的要死,究竟是臨死前通知她見最後一麵,還是死掉再說。

第四天早上,頭暈減輕,幾乎已經沒有暈眩的感覺。

手足有力氣,並且感覺餓,對食物有欲望。

除了流清鼻涕和偶爾咳嗽外,沒有別的不適。

醫生都高興,說大概已經能排除中毒的可能性。

常坤和老苗也在電話裏溫暖地笑,劫後餘生的慶幸。

付宇新說:“怎麼樣,我沒說錯吧,就是個感冒而已,不過也算狠的,估計你是全世界待遇最好的一個感冒患者了,哈哈。”

晚上做夢。

在陳家塢的荒路上狂奔,看不清路,跌跌撞撞,不知道是逃還是追,亂奔瞎跑,到處都是風聲雨聲和嗚咽哭聲,層層包裹,濃重滯息。

然後突然有光。

月色像青白的光,照出一口井的位置,背景濃黑。

有人站在井邊。

長發披散,遮住半邊麵孔,黑衣,白鞋。

一個女人,嘴邊掛著凜冽笑意。

慘然驚醒,發出沉悶尖叫,巡房的護士被嚇到,推門問怎麼回事。

第七天,徹底無恙,解除隔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