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亮說:“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她自己願意換一個性格,所以就換了,哪個人身上沒好幾樣性格?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精神分裂,多重人格。多簡單一事。”
“你說得簡單。喬蘭香你沒接觸過,可能不太好說,但是石玲的錄像你今天看了一個晚上。你怎麼解釋她身上的情況?”
“還是剛才的解釋,要麼是自己轉變性格,要麼就是精神分裂。你應該去找個精神病醫生來給她好好看看,而不是跟我在這裏瞎扯什麼鬼附身。這世界上哪有鬼?滿陳家塢的人都說村裏鬧鬼,結果呢?結果不就是個幾十年前含冤受屈的陳金紫玉在那裏裝神弄鬼?對了,你那個朋友,石玲,她現在在哪?”
“她父母帶她出去旅行了。剛剛她父親打來電話,說她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晚上的那個人格在白天有些時候也出現了。”
“那就更應該抓緊看醫生。”他說。
一路走一路說一路爭,根本忘了打車這回事。
穿過兩條街,快走到夜市的時候,我停住腳步。
因為感覺到有人跟蹤。
迅速回頭。
到處都是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來來往往。
林奇亮不知道我突然刹住腳步,他還是自顧自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走出十來米才回頭找我:“你怎麼回事?我說怎麼講著講著你連聲音都沒了。”
我還是警覺得查看四周,也不瞞他:“有人跟蹤我。”
林奇亮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又說了一遍:“有人跟蹤我!”
他這才轉頭往四麵找,找半天也沒找出個可疑的人來。
“你神經過敏吧?我跟你走了這麼大半天,都沒發現有誰跟蹤。”他說。
不是神經過敏。
是準確直感。
有人跟蹤我。
從公安局門口一路跟著走過兩條鬧市街。
而且,肯定是個女人。
再往前一條街。
跟蹤的感覺沒有了。
回頭望著來路,很悵然,生出恐懼。
馬上打車回家,進小區大門的時候回頭四處觀望,確認沒有任何人以後才衝進單元門衝進付宇新的家門,衝進臥室,連澡也不洗,坐在床~上傻等。
午夜的時候,付宇新回來。
我跟他說被跟蹤的事情。
我肯定不是錯覺,肯定是有人跟蹤,而且,應該是個女的。
付宇新擰著眉頭聽完,抱了抱我,然後,把配槍解下來放進我的手心裏:“放包裏,有什麼情況,就拿出來,如果危險,就直接開槍,明白?”
我愣愣地拿著槍:“那你怎麼辦?”
“我現在管的都是雞零狗碎的事情,用不著槍。”
“那萬一呢?”
“你電影看多了吧,哪來那麼多萬一!”
“可這也不合規矩!局裏知道了,你會很麻煩的!說不定工作都會丟了!”
他笑起來,笑得像個大男孩,伸手撫我的劉海,親吻我的臉,說:“我從幹警~察開始,就沒怎麼遵守過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按常規出牌是我一向的美德。”
我把下巴伏在他肩膀上笑。
感覺自己像是在演電影。
幸福到感覺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