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嘉敏大伯家的女兒是個什麼玩意,他爹還不比齊嘉敏死去的爹有個爵位。柳姨娘連齊嘉敏都瞧不上,又豈能瞧得上齊嘉敏大伯的女兒。

一窮二白的又是個庶子所生,哪裏能配得上她的兒子?

“我們齊家是將門世家,阿爹又素來生性耿直。若是,他還在,看了眼下的情形也是會應允我退掉這樁婚事的。至於,我往後嫁不嫁得出去,就不勞柳姨娘操心了。”齊嘉敏心意已決,再是沒了半分同這幫極品兜轉下去的念頭:“還請,在場列位做個見證,自此我齊嘉敏同他們譚家再無分毫幹係,另娶另嫁各不相幹。”

在場有幾個好起哄的青年人就開始應好,連稱自己個願意幫忙做個見證。

柳姨娘和譚氏兄妹簡直氣得快要吐血。

他們往日倒是看不出這齊嘉敏是個這麼潑辣厲害的女子,雖然他們不想要齊嘉敏這個媳婦,但人的心理往往就是這樣的,隻能接受自己不要別人,卻接受不了別人不要自己。

當著眾目睽睽之下。

齊嘉敏說完便是再不看譚氏母子三人一眼,幹脆利落的轉身離去。

在場圍觀了這場退婚大戲前因後果的人很多。

其中,還有許多是譚凱親自請來的同窗好友,不消一個下午譚凱因為譚家家風不正的緣故,遭到鎮遠將軍府齊大小姐退婚的消息便是傳滿了京都相識不相識的人家。

想來,譚家二少大約是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臉再去自己的書院了。

京中一時之間多了很多流言蜚語可以作為茶餘飯後的笑談,其中倒也有議論齊嘉敏作風彪悍潑辣,肆意張揚不宜娶回家中的,但皆是比之不及坊間對譚家家風的指摘。

齊嘉敏到了鎮遠將軍府門前,並沒有從方便快捷的大門叩門進去。而是,轉而又繞上了一刻鍾的路,自人煙稀少的偏門走了進去。

這裏是鎮遠將軍府,她是鎮遠將軍當朝已故爵爺的嫡親女。

但現下,在她阿爹死後府中當家做主的卻並不是她寡居的阿娘,而是她沒有血緣關係的所謂祖母和她的伯父一家,她這個嫡小姐當得還不如她堂妹身邊的丫鬟光鮮。

若非,是有譚家這門親事的話,不定還會更慘。

而現下,她已經是退了譚家這門親事,待會兒便且等著看她伯父一家大鬧吧。但齊嘉敏不怕,她覺著自己個能夠更凶狠的鬧回去了,在被伯父一家送進‘普渡庵’後。

重生一遭,齊嘉敏算是看明白了。

上輩子自己在父親死後,與母親弟弟那般委屈求全的在伯父一家底下委曲求全的討生活,根本就是沒有必要的。

他們一家拿伯父拿沒血緣的祖母當親人,人家卻是想致他們於死地。

什麼溫婉賢良,什麼大家閨秀,什麼嫁出去以後就可以給母親弟弟帶來好生活,都是虛的連摸都摸不到的。指望別人不如指望自己,這世上除了自己,再沒有旁人能救得了你自己,重生第一日齊嘉敏決心自此當個悍婦。

哪怕,孤老終身一輩子嫁不出去,也要保護好家人。

走在這雕梁畫棟的陌生府邸之中,齊嘉敏決心把這一切都奪回來。

“阿姐,阿姐,你怎麼回來了?”齊嘉敏近乎決絕的在心下下定決心,就在這時一個大約□□歲的小男孩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一下子撲進了齊嘉敏懷中,衝著齊嘉敏脆生生的叫道。

感受到懷中溫熱鮮活的體溫,齊嘉敏先是一愣,隨即熱淚盈眶:“阿耀......”

她永遠也忘不了弟弟在那普渡庵裏是怎麼被折磨死的,好生生一個孩子是他們齊家最後血脈,可卻遭到了大伯一家人的誣陷說他是個野種,所有族人都拿臭雞蛋砸著他們以輕蔑的目光注視著他們,將他們一家送進了那人間煉獄。

齊耀素來身體不好,在一次為她和餓昏過去的阿娘半夜去廚房偷吃的後......生生被那些惡毒姑子拳打腳踢了一頓,還在大冬天裏被扔進了池塘裏,自此一病就再沒有好起來,他死的時候身體那麼涼那麼涼還那麼骨瘦如柴......屍骨也被那些姑子不顧她和阿娘的哭喊,給像垃圾一樣扔進了亂葬崗裏去。

齊嘉敏覺得自己委實是虧欠這個弟弟太多,齊耀打小就那麼懂事。

若是,沒有自己沒有譚家,齊耀和阿娘無論如何也是不會落得那般結局啊......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她回來了帶著仇恨和記憶回來,一切都會不一樣的,齊嘉敏發誓這輩子她一定會讓她阿娘和齊耀過上好日子,不受上一世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