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一家給族長和幾位長老塞足了紅包。
族長和幾位長老素來知道崔氏是個軟和人,收了錢當即覺得這是個肥差還道貌岸然的爭搶了一番,這才選定了幾人屁顛的跟了馬氏一家過來。
不想崔氏這回被刺激狠了,連門都不讓他們進,連族長也不認了,領著聞嬤嬤李嬤嬤一人拿著一把掃把就要把人往出攆。
“哎,哎,哎,弟妹啊,我都不跟你說了這些都是誤會了嗎?你看你把我們當家的也給打了,頭上破了那麼大的一個口子,流了好些的血險些沒要了他的命呢!也該適時各退一步了吧,何苦這麼不依不饒呢?”馬氏被掃把糊了個正著,掃把上的許多灰塵和汙濁到沾到了她臉上,她也顧不得擦,往後跳了一步,就如是說道。
之前還不知齊嘉敏驟然變得那般決絕是隨了誰,現下馬氏已然確認齊嘉敏確是崔氏親生無誤。
受到波及的族長和幾位長老糟心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簡直不知這馬氏一家究竟是做了什麼才能將原先軟弱成那樣的崔氏給逼成這樣。
崔氏根本不理她,拿起掃把就呼得虎虎生威:“誤會什麼誤會?普渡庵你也準備了,姑子你們也雇了,人都還沒來得及遣散呢!讓夢蘿當著組長的麵裝模作樣陷害我們嘉敏的事,你們家也做了.....證據確鑿,還提什麼誤會?”
沒了丈夫已是落入人生低穀,崔氏沒想到最先欺淩起他們孤兒寡母的竟不是外人,而是曾經的妯娌婆婆大伯一家。
這叫人怎麼能忍?
崔氏覺得對他們仁慈,簡直就是對自己和兩個孩子殘忍。
“行,行,行,你不讓我們一家留在這裏也行,我們去鄉下去鄉下還不成嗎?但是,夢蘿不一樣,她都是快議親的人了,跟我們去鄉下哪裏還能有前程可言?你且就發發善心,讓夢蘿留下來住到訂好了親事再走啊,她可是你眼皮子底下看著長大的。”馬氏沒料想到崔氏如今竟變得如斯決絕,當下亂了陣腳,退而求其次直接說起了最後底價要求。
兔子急了也咬人,妄論崔氏現下根本不拿自己當人,而根本將自己當做了一匹護崽的母狼。
崔氏毫不容情揮掃帚:“那關我什麼事?你們之前想做那些齷齪事的時候,在布置普渡庵的時候,有想過我的嘉敏我的阿耀往後要怎麼樣嗎?”
引得左鄰右舍紛紛圍看。
崔氏領著兩個嬤嬤毫不相讓,揮舞著掃帚就要將馬氏一家連同族長和幾位長老一道攆出去,一雙兒女就是她的命,誰敢欺到他們孤兒寡母頭上她就要誰命。
門口圍觀著的街裏街坊聯想到馬氏之前的哭街行徑樂得看個笑話。
“弟妹啊,你有話就不能心平氣和的好好說嗎?”馬氏護著齊夢蘿,慌不擇路的不住往後退著,險些一個沒站穩就要從台階上栽下來摔個大跟頭。
崔氏不依不饒拿著掃把就要接著揮舞。
正當這時,幾個官差模樣打扮的人,拿著類似戶籍冊一般的東西看了看齊府門前顯得有些陳舊的牌匾,對門前圍著的百姓詢問道:“請問齊崇齊老元帥的後人,齊嘉敏姑娘和齊夢蘿姑娘是住在這裏嗎?我們是司正宗的,為了詢問各家武將閨秀是否參加巾幗衛招募而來的。”
“住這,住這,就是住這沒錯。”崔氏聽女兒說了近來習武是為了加入巾幗衛,好為未來博個好前程,當下對來人不敢怠慢。
放下掃帚也顧不得馬氏一家,引著兩位嬤嬤笑容和氣的就把幾位官差往家裏領。
馬氏一家也是臉皮厚的,見狀料定崔氏不敢在幾位官差麵前不顧顏麵硬將他們攆出去,領著族長幾人不顧崔氏和兩位嬤嬤的冷鼻子冷臉,就硬生生跟了進去。
崔氏當下命人為幾位官差奉上了熱茶,請人上座。
“是這樣的,我大興自建國以來以尚武聞名於世,開國之時由襄陽昌公主組建的娘子軍更是巾幗不讓須眉,為我大興拿下了近乎半壁江山。史上委實出過不少巾幗女英也,可隨著我朝的安定,我朝女子之中已是再無人得出其左......永安郡主自幼尚武,實乃當時女英,看著我北國女子體格性情逐漸在往扭捏造作的南朝女子方向發展,深感悲痛。”領頭的官差抿了一口聞嬤嬤送上的茶水,說得那叫一個口沫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