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2 / 2)

“齊姑娘,好久不見!姑娘還是依舊容顏未改,豔若桃李。”高徵視線掃向齊嘉敏,沉穩高騅不自覺將其護在了身後。

攝政王不愧是攝政王。

僅站在那裏無需任何東西來彰顯身份,亦能讓人感到一股無形壓力。

齊嘉敏覺不出好壞,唯有站起來起身見禮,“民女參見攝政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紅顏禍水啊。”高徵輕聲喟歎,踱了兩步,漫不經心的移開了視線,言語之中於齊嘉敏是褒是貶就要自見分曉了。

攝政王高徵可說是秦紹棠請來的。

秦紹棠略一愣神後,當即迎了上前見了一禮。

高徵看了秦紹棠一眼,語重心長,道,“你是個好小夥子,隻可惜好心當做驢肝肺,倒是幫錯了不該幫的人。”

言下之意,已是明了。

高徵本是被秦紹棠請來幫齊嘉敏解圍的,可在此刻遇上了高騅後,他卻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站到了高騅的對立麵去,這對年齡相差甚大的兄弟之間的不和,早是天下皆知的事實。

“高徵,你什麼意思?”高騅怎麼會聽不出他的意思,當即針鋒相對。

高徵笑顏盈盈,與這個弟弟截然不同,全然一副看似好脾氣好說話的假象,“沒什麼意思,隻覺得你們年輕人歸根結底還是年輕,意氣用事,容易遭人利用構陷呐!”

衝冠一怒為紅顏豈是什麼好事?

高徵今年三十有四比高騅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整整大了十來歲,總喜歡用一副老子看兒子的模樣看著高騅,在高騅自己個看來恰是假模假樣虛情假意的厲害。

“你說的那是你自己吧?”高騅嗤之以鼻。

眾人抬首而望小心翼翼地恨不能連自己的呼吸都屏蔽了。

原因無他,概因高騅方才提及的乃是當朝一等一的禁忌之事,攝政王高騅當年恰是因為栽在了一個女人手裏,才會與皇位失之交臂。

而那個與攝政王愛恨交織的女子,最終亦成了攝政王的嫂子。

當今的皇太後。

關於,這兩位雲尖上人物的舊情,可說是誰碰誰倒黴,可高騅這位不要命的土匪王,竟然就這麼當著攝政王的麵給他冠冕堂皇的提出來了,他是王爺攝政王不能拿他怎麼樣,可他們這群在底下聽著了的小囉囉卻還是要命的呀,來參加這場婚宴的眾人覺得自己倒黴催了恨不能立時消失在了當場,全裝自己不存在,借以粉飾太平。

底下人這般膽戰心驚,攝政王倒是大度的緊,渾然不在意高騅的直言不諱,笑容不改,“我不和你說這些有的沒的,朝堂中事牽一發而動全身,旁的風花雪月本王不管。但譚家,今個兒你說什麼也是不能動的。”

太後娘家根基不強,譚家是她辛辛苦苦扶植起來的親信勢力。

攝政王就算是僅在場子上給皇太後和今上一個麵子,也是不能讓人動他的,不單不能動他還不能讓其他人動他,唯有等太後和皇上自己來動。

不但如此,甚至就連太後想將譚厚扶上尚書的位子借以掌控禮部,亦是攝政王默許的。

隻攝政王雖默許了,卻仍不想看到譚厚坐上那個位子而已,才會應允秦紹棠前來解齊嘉敏之圍,想讓譚厚識趣的放棄這個位置......不想,竟撞上了高騅,高徵自然是不可能任由這個如同蠻牛一眼的弟弟胡來的。

故此,他選擇了站到譚家這邊。

高騅這個土匪王爺英勇善戰,銳不可當,用好了在攝政王太後之流看來便是利刃,能為他們披荊斬棘開展擴路,用差了便要一發不可收拾了。

而兩個,如今立場相對的舊情人。

對於如何運用高騅的方法,自是各有其奧妙。

“有什麼不能動的,不過就是皇嫂馴養的一條狗罷了,還當真是夠嘚瑟的!今日且不說他們家強娶民女的行徑如何,且說他們家嫡庶不分以庶壓嫡充嫡便已是丟盡顏麵,足以讓人瞧不起了。我看這樣,丟主人顏麵的狗,倒還不如除掉了好的!”高騅的比喻十分粗俗,淺顯而又直白,當著眾人的麵毫不留情的就是落了譚家的顏麵。

雖被比作了牲口,譚老爺子心下氣得吐血,麵上卻不敢顯上一分,隻能在心中暗恨高騅。

高徵不慌不亂,“有道是,打狗還要看主人!”

高騅深深的與高徵對視了眼。

這一回,卻是無言,他分得清什麼人的麵子要給,什麼人的麵子是不該給的,譚家一家子於他們這等雲尖上的人物而言不過跳梁小醜,針對狠了也沒什麼意思,倒不如抓住把柄放他們一馬,賣皇太後一個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