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誰也不曾想到,無花隻是對著楚留香一笑,歎道:“世人都說楚留香最重朋友,也從不懷疑朋友,不知是世人錯了,還是貧僧算不得楚留香的朋友。”就在楚留香的動作微愣之時,無花竟然撲通一聲跳入水中溜走了。
南宮靈瞬間的分心,被原隨雲抓住,竟然在十招之內就被原隨雲給製住了命門。
南宮靈雖被原隨雲製住了命門,麵上卻是風輕雲淡,他挑眉道:“原公子這是要與我丐幫為敵了?在下自認可從來沒做過什麼和無爭山莊為難的事情來。”
“我本以為無花會為了你留下來,想不到南宮幫主在無花的眼裏並無分量。”原隨雲鬆開南宮靈,與楚留香道:“楚香帥大約還是對原某方才所言有所懷疑的,不然縱是無花武功再高,也不會溜得這麼順利。”
花逐月眼見無花溜走了,難得遷怒楚留香,大眼“狠狠”地瞪了楚留香一眼,又對著南宮靈道:“我們可是知道你和無花的關係的,他瞧著就是個無情無義之人,對你這個兄弟也不會有什麼感情。你若是跟著他一道做壞事,小心敗壞了丐幫的名聲。”
她難得出言相勸,原隨雲心中一動,放於花逐月身後的胳膊不自覺中又抬了起來。而楚留香卻因此話,目光掃過南宮靈的眉眼之上,心裏一跳:細看之下,南宮靈的俊秀同無花竟有四五分的相似之處。
南宮靈心裏一緊,原隨雲和這個小姑娘當真知道他和無花之間的關係?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道:“在下不明白姑娘的意思,無花大師乃是少林的得道高僧,而我則是丐幫新任幫主,我們之間不過是互相欽佩的朋友而已,就算我想稱無花大師為兄長,也是不可能的。”
“你就裝傻吧!”花逐月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南宮靈,拉了下原隨雲的袖子道:“我們走吧。”
楚留香還未開口,卻是神水宮的那女子開口了:“這位姑娘何必急著走?方才你們所言是指無花偷了我神水宮的聖物,還請兩位和楚留香走一趟神水宮。”
花逐月記得原隨雲對神水宮的忌諱,一時間有些躊躇,不由得看向原隨雲。
原隨雲捏了下花逐月的手以示安慰,才道:“神水宮之事我們並不清楚,隻是知道楚香帥船上死的這五個人應該是和無花有關。想來以楚香帥的本事和神水宮之勢,應該很快就會查明真相的。至於神水宮一行還是算了,我們還有事在身,就不去神水宮打擾了。”
那女人大概是第一次碰到有人敢當麵拒絕神水宮弟子的,微愣片刻後,冷聲輕蔑地看向花逐月道:“姑娘怎麼說?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若是什麼都聽男人的,總有一天會吃大虧的。要知世間男子多是負心寡義之人。”
花逐月不高興道:“你遇到了負心的男人,不表示世上男人都是壞的。我師父對我師娘一心一意,他的身邊一生無二色。我爹爹還有兄長們也是的。”她偏頭笑著搖了搖了原隨雲的胳膊,好似炫耀般地對女子說道:“還有原隨雲也是的。”
女子隻覺得花逐月丟了天下女子的臉,瞪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心裏卻明了,她是無法勉強原隨雲等去神水宮的,當然楚留香也是一樣的。便冷聲道:“天一神水雖隻被偷了三滴,但是足夠使三十個武林一流高手命喪黃泉。如今才死了一個紮木合,相信以後還會有人死去。我們宮主說了,楚留香你若不能尋到真凶,便將一切都算在你的頭上。”
楚留香摸著鼻予,苦笑道:“陰姬前輩還真看得起在下。”
那女子悠悠道:“能被我們宮主看在眼裏,江湖之中也沒有幾人了。楚留香,我話已說明,一個月之期,別忘記了將真相送至神水宮。”說完,又看了眼花逐月這才跳下船走了。
花逐月隻覺得這女人太奇怪了,眼見沒他們什麼事,拉著原隨雲就準備離開,楚留香也未出言留客,隻是送他們離開之時問道:“不知姑娘師承何處?竟是張簡齋張先生的師叔。”
花逐月可不耐煩拐著彎兒說話的,她瞥了楚留香一眼道:“說了你也不知道,我師父乃是桃花島主,人稱東邪黃藥師。”
楚留香不由得摸了下鼻子苦笑,他確實沒聽過江湖中有人號稱東邪,待原隨雲花逐月離了船,他才看向南宮靈:“南宮幫主也要走?”
南宮靈臉上依舊雲淡風輕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他抱拳道:“楚香帥見諒,在下初掌丐幫,幫中事務著實繁雜。不然定會助香帥一臂之力的。不過在下雖不能親自相幫,但是丐幫弟子眾多,香帥但有驅使,隻管往濟南總舵送信便是。”
楚留香做不出強留於人的舉動,目送南宮靈離去之後,轉身回了船上,就被蘇蓉蓉等三妹給圍住了。
五日之後,陽光明媚,早春的微風帶著涼意吹動著西湖岸邊才透出嫩芽的柳枝,桃花含蕊,風光正好。風雨樓上的嬌俏的少女卻是看著這明媚的早春美景一臉的惆悵之色。
原隨雲喝了一杯茶“見”花逐月還是悶悶不樂,隻得開口勸道:“這裏雖無花家莊,但令師既能送你過來,定能想法子尋到離開這方地界的通道的。不管怎麼樣,我總歸會陪你尋到的。”
其實花逐月之前已經隱隱就知道自己家不在這兒,如今證實了心底確實難過,但也沒有到喪氣絕望的地步。她強笑道:“我知道的。不管怎麼樣,如今第一要務,就是尋到能治你眼睛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