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心叵測難分明(2 / 2)

薛長被花逐月的話說得老臉通紅,一雙老眼死死看了花逐月片刻,方緩緩道:“不知姑娘是什麼身份?老夫雖不過是薛家莊的管家,當年也曾陪同我家莊主見過原老莊主,也得原老莊主一聲薛老哥。”

原隨雲淡淡道:“她是我的未婚妻子,無爭山莊將來的少夫人。”

薛長目中厲色自花逐月身上掃過,幹笑兩聲方道:“竟是原少莊主的未婚妻子?老夫倒是孤陋寡聞了。不知是哪門哪派的弟子?竟得此了原少莊主的青眼。”

花逐月卻被那句“未婚妻子”給震住了,瞬間就麵紅耳赤,雙眼也變得水潤起來。心裏卻是一會兒暗喜,一會兒羞澀。隻是外人在場,不好否認,竟是承認了。

原隨雲未聽見花逐月的否認之聲,心中一定,又與薛長道:“薛管家錯了,能與她結緣才真乃隨雲之福。她年紀尚小說話心直口快,若有得罪之處,還請海涵,不過話雖糙理卻是真,若不快意恩仇,何必混跡江湖?今日薛二爺無緣無故帶人圍殺我等,看在薛莊主的麵上,我擒了薛二爺不過是廢其武功斷其一臂而已。堂堂薛家莊二莊主,天下第一劍客之弟,私底下竟幹起了殺手的勾當,怎麼想就讓人瞠目結舌呀。”

原隨雲這席話可真真是將薛長堵得無話可說,便是再想倚老賣老,自恃前輩身份都不行了。

原隨雲卻並未就此放下,他又道:“我本意外薛管家過來,是為薛二莊主的行徑賠禮道歉的,不想卻是來為他抱不平的。難道也是薛莊主的本意?我猜應該不是吧,薛莊主縱橫江湖三十餘年,快意恩仇,一柄長劍不知染了多少鼠輩的鮮血,無數年輕晚輩誰不慕莊主俠義恩仇的風采,無一不想瞻仰天下第一劍的風采,應該不會為了一個暗中做殺手的弟弟而是非不分的。”

原隨雲懶得才與薛長多言,直接喚了染墨送客。薛長也不是是羞是愧還是惱,老臉上青白紅黑交錯,煞是好看。便是染墨瞧著都冷哼,老東西,還真當自個是武林前輩了呢。

花逐月見沒有人了才哼哼出聲,“你幹什麼說我是你的未婚妻子啊?就算我一個人,我也不怕他的。”

原隨雲笑了,與那些對著外人的疏淡笑容不一樣,好似染上了溫度的月色,“那是因為我想與你在一起,想讓你做我的妻子。”他起身拉住了花逐月,“你沒反對,是不是?”他突然垂眼一臉低落的樣子,露出苦澀的笑容來,“你若是反對,我也能明白,我終究是個瞎子……”

花逐月最是見不得原隨雲露出可憐自卑的樣子了,脫口而出道:“誰說我反對啦?”等見原隨雲又露出笑容來,頓時明白他是故意的,頓時有點惱羞交加,跺腳踢了他一下,轉身跑回自個的房間去了。

有些事情說開了後便自然了,起碼在染墨等一眾親衛眼裏看來,原隨雲和花逐月這兩人變得更加黏糊了,在杭州城呆了十日後,這才啟程北上,不過這次並未走來時之路,先去了鬆江府見過了張簡齋。張簡齋得知原隨雲和花逐月計劃回了無爭山莊後修整十來天便往西走,目的是出關去天山昆侖等地後,他竟表示要一路去。

“師叔既是為尋冰玉髓,若是尋到了,我身為大夫,到時也能為師叔天搭把手的。再則,當初我既能誤入桃花島,恐我身上也有些機緣,說不得,就幫師叔尋到了回家之路了呢。”張簡齋直說了了目的,自然得了原隨雲和花逐月的同意。

而張簡齋又見原隨雲和花逐月一直牽著的手,等花逐月回房之後,才偷偷與原隨雲道:“少莊主此次帶師叔回無爭山莊,定是要請原老莊主同意你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我雖為晚輩,卻也算是師叔娘家之人。老莊主雖不像是有門第之間的人,可凡事總要防著萬一。”

張簡齋挺了挺胸,枯瘦的臉上掛著幾分裝出來的高傲,赫然是將自個當花逐月的娘家人了。

原隨雲笑著應了,哪怕他深知在老父原東園心裏,他這個兒子隻要不是娶了殺母的仇人,娶什麼女人一點都不重要。

“張先生和我們一起也好,之前幾次三番有暗處的勢力針對我們,我也不擔心自己,可還是怕逐月她再遭暗算呢。”

張簡齋點頭稱是,“如此,我也準備些好東西,免得墜了我的名頭,也好讓人知道,我張簡齋可不單單是醫術高明,這用毒的本事也是不差的。”

原隨雲並未反對,隻是在與花逐月獨處之時,竟悄悄在她手心寫道:“當小心張簡齋。”花逐月一愣,見原隨雲的神色不似作偽,心裏頓時惱火高漲,暗自咬牙切齒了好一會兒,被原隨雲說了好幾個武林掌故,方才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