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黑衣人卻沒有料那道樹枝帶出的青光,顯然是劍芒後,他的神情頓時大變,身形又向後疾翻了好幾個跟頭後,刺耳的聲音咬牙道:“原隨雲!去死吧——”手裏的大刀被他擲向打坐的獨孤一鶴,而他的手中多了一隻圓筒樣的東西,眨眼間,好似千萬道銀針朝著原隨雲急射而出。
“隨雲!”花逐月的臉色頓時大變,一掌拍開又一個黑衣人,急忙奔向原隨雲的方向。
花滿樓的心卻是猛地一沉,“暴雨梨花針!”明明已經失傳多年的東西,怎麼會在青衣樓的殺手手中?原隨雲到底能不能避過?
原隨雲是人不是神,出必見血的暴雨梨花針對他而言也是極有威脅的暗器。隻一瞬間,原隨雲就計算出來了,他若是運功護住全身應該能夠完全避開,但是卻可能出現兩個他不願意看到的結果,獨孤一鶴被殺,黑衣人逃走。不用說,原隨雲自然接受不了這樣一個結果,拚著左肩上被暗器射中的危險,右手卻是猛然對著黑衣人拍出,笑看他口吐鮮血摔倒在地上。
“隨雲,你怎麼樣?”逐月趕來,看見原隨雲左臂中了一根銀針,臉色大變,趕緊點了原隨雲左臂各處大穴,就掏出解毒丹和九花玉露丸喂了他吃了。才取了那銀針恨恨地走向那黑衣人。
當她一把扯下那黑衣人的蒙麵布巾後,銀針對著他的後側頸部的穴道就緩緩地刺了過去。
“哎,果真是你,方才我還懷疑是不是我猜錯了。”拚著內傷加重方躲過那記飛來的大刀,獨孤一鶴的臉色慘白得不像個武林高手,“上官木,霍休。難怪了,難怪你被稱為天下最富有的人,隻靠著自金鵬王朝帶出的那四分之一的財根本就不可能,隻有經營殺手組織這等無本的買賣,才能讓財富變得越來越多。可是我想不明白了,你為何要殺我?我知道你的身份不假,可你也知道我的身份。”
“啊——”霍休慘痛出聲,好半天,才顫抖著說道:“誰會嫌錢多?你和閻鐵珊這許多年把持著那些財物根本就是暴殄天物,而我複姓上官,在大金鵬王和丹鳳公主都不在的情況下,那些財物都是我的,都是我上官木的!”
花逐月眼見霍休到死還如此貪婪,當即運真氣於銀針又對著霍休的穴道刺入,看他痛得在地上打滾,才冷聲道:“你交出銀針上的解藥來,不然就等著活活痛死吧,這種深入骨髓和每一寸皮肉的痛感,隻會越來越深,而你除了痛,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霍休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怕了額,獨孤一鶴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逼迫手段,心裏暗自駭然,麵上卻是極有禮貌地謝過了原隨雲和花逐月,以及隨後走近的花滿樓。
花滿樓為人寬和,實在不忍看霍休求生求死皆不能的樣子,又知妹妹是擔心毒針上的毒素留在了原隨雲的體內。隻得偏過頭眼不見為淨,與獨孤一鶴說起話來,“獨孤掌門,我聽霍休話中的意思,大金鵬王和丹鳳公主好似早就不在人世了?可是一個多月前,在下和陸小鳳才見過他們,然後沒多久就見到了他們的屍體,死狀很像是獨孤掌門獨創的劍法所致。”
獨孤一鶴搖了搖頭道:“那一定是他人偽裝的,因為早在三年前大金鵬王就過世了,而丹鳳公主也早就在去年的年底過世了。當時我還派遣了我的大弟子張英風走了一趟杭州,正是因此,我心知事情有異,才會離開峨嵋至晉中,本欲和閻鐵珊商量舊事的。”
花滿樓還待再問,陸小鳳和西門吹雪回來了,他們倆一看現場一地的青衣樓殺手的屍體,有見依舊痛得在地上打滾的霍休,在看花逐月扶著原隨雲一臉怒意地瞪著霍休,立刻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
陸小鳳看向霍休,實在是沒想到這個與他有幾分交情的霍休,竟是青衣樓的幕後主使人。一時間頗有些歎息,又聽花滿樓說大金鵬王和丹鳳公主早就死了的事後,他神色頓時變了,轉身就往晉中城方向奔去,大紅色的身影很快就走遠了,“花滿樓,我擔心霍天青對閻鐵珊動手,先過去了。”
一般貪財之人也同樣懼怕痛苦和死亡,越來越難以忍受的劇痛讓霍休恨不得掐死自己,可他感覺不到手腳,隻有痛,無處不在的痛,可他看向原隨雲和花逐月的目光卻是惡毒至極的,“唐門密毒,沒有解藥,咯——咯——我們一起死,一起死……”他最後竟是忍著鑽心的劇痛,一頭撞到了他自己的大刀之上,割斷了喉嚨死了。
獨孤一鶴神色複雜地看了眼沒了氣息的霍休,目光移到了原隨雲身上:“我峨嵋派和唐門還算是同鄉近鄰,也算有幾分交情。原少俠和花姑娘莫要擔心,我定會向唐門求得解藥的。”
原隨雲其實並不擔心,不過也沒有拒絕獨孤一鶴的好意。花逐月和花滿樓卻是極為開心,鄭重地謝了他。
“師父!”女孩子清脆的嗓音中帶著焦急,四個年輕而活力四射的女孩子朝著幾人所在的方向跑來,其中一個嘴角下有顆小黑痣的女孩子,在經過西門吹雪身旁時,腳步頓了頓,眼神亮了亮,雙頰浮起了一層薄薄的紅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