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功夫,花逐月就以鬆樹枝為劍和嶽不群過了十來招。嶽不群終究比她多了十幾年的功力,且手裏是一把勝過鬆樹枝的好劍。而她卻師承名師,天分也極高,又得了原隨雲的時時指點。如此一對比,大約五十招後,兩人還是相持不下,未分勝負。
可是在嶽不群看來,未分勝負其實表示他這個華山劍派的掌門已經是輸了。數年來被左冷禪壓製的不甘,處處忍讓謙和的暗恨,全都化為戾氣注在了劍身之中,一招兩敗俱傷的“白虹貫日”朝著花逐月刺去。
“師兄!”寧中則大驚,卻不敢貿然闖入兩人之中去。倒是原隨雲臉色微沉,腳下若電閃星流,雙袖高高鼓起,陡然間就飛到半空之上,而後朝著倏然而至的白虹劍光拍出一掌。
嶽不群的劍勢轟然被阻,他的身體也微微一晃,頭一偏,長劍插在地上,竟是吐出了一口鮮血來。
“師兄!你怎麼樣了?”寧中則焦急低聲上前,不妨原隨雲卻是再次躍起,朝著嶽不群又是拍出一掌。這一記摧心掌卻是用上了十成的功力,半點也沒有留手。原來是他深恨嶽不群仗著利劍對花逐月突下狠手。
寧中則眼見丈夫受傷,也不管這一掌來勢凶猛,想也不想就持劍在胸前擋在了嶽不群的身前,咬牙揮出了“無雙無對寧氏一劍”來,竟是想以性命相拚救嶽不群。
原隨雲此時便是收掌也有些晚了,何況他並未想過收掌,不過就在此時,一顆圓溜溜的鵝卵石突然撞著了寧中則的長劍向左微傾,正好使得劍鋒正對著原隨雲的掌勢。
“隨雲!”花逐月已經落地,見狀神色一變,四顧一看不見丟鵝卵石之人。卻見原隨雲手掌微抬,卻是變掌為爪,空手抓住了寧中則的長劍劍身。
原隨雲鬆開手,看向嶽不群的目光極冷。他冷哼一聲,才看向寧中則道:“這樣比劍之時突下狠手之人,還能稱為君子?”
花逐月也覺得掃興,嘲諷地掃了眼嶽不群,丟開手裏的樹枝,拉過了原隨雲:“我們去找找那亂丟石子的人吧,說不定一會兒還能看看玉女峰的夕陽呢。”
等原隨雲和花逐月離了南峰,嶽不群才又是一口鮮血吐出,鐵青著臉色,他看向寧中則道:“師妹也覺得我做錯了嗎?我的臉麵算什麼?隻要殺了魔教妖女,那就是為民除害,是為了武林正道少受些殺戮。”
“我明白,師兄快別說了,我扶你回去療傷。”寧中則心裏小小的不讚同在嶽不群的大義凜然中消失了,隻餘下擔心。
嶽不群由著寧中則扶起,心裏卻是恨得吐血,若是沒有幾十年前那場氣宗和劍宗之爭,華山劍派的長輩和各種武功秘籍沒有折損失傳,他這個掌門又怎麼會贏不了一個不滿二十的女子?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會習得絕世神功,然後將這些落自己顏麵和瞧不起華山劍派的人,通通都殺了!”嶽不群在心裏暗自咬牙切齒地道。
隻寧中則,還以為丈夫是顏麵受損生氣,柔聲勸了他片刻,見他之後決口不再提這事,還以為他和自己一樣是心胸開闊,將事情放下了呢。
卻說原隨雲和花逐月想尋到那個丟石子的人,除了華山劍派所在的北峰沒有過去外,在其他諸峰上邊尋人邊賞景起來,直到了玉女峰絕頂的一個危崖之上。
“玉女峰也可稱得上是草木清華,景色幽美。不想卻也有這寸草不生的危崖。啊,還有一個石洞,我們進去看看。”花逐月四處看了看,覺得這處不好藏人,反是那石洞前的石子路,應該是有人來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