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回到原點的那一刻發生在一個下午,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人懶得思考。
排除和桓冽有關的一切來說宥楠是個不錯的人,在做助理的兩年裏她對冉韶雪的關心已經超出了普通助理的好幾倍,對工作負責對任何事都很熱心,幾乎找不到可以討厭她的理由,於是罪惡感在冉韶雪的心中呈數倍放大。
但是在愛情麵前女人的智商總是為零的,她們不會去思考付出的代價和得到的回報是否對等,就算是平時再精明的女商人也不會去思考,所以宥楠更加不會。
那天下午陰雨連綿,冉韶雪和桓冽去買了結婚戒指,不需要任何儀式,他們隻想在登記之後給彼此帶上戒指說一聲“我愛你”。
之後的日子裏桓冽已經做好了淡出娛樂圈的準備,冉韶雪也有了隱退的打算,為了音樂放棄愛情的事情他們再也做不到了。
挑選戒指的一路宥楠都跟在他們後麵,回到別墅的時候突然出現的宥楠讓兩個人不知所措,桓冽試圖勸說冉韶雪先回去但是失敗了,對於宥楠的事情冉韶雪總覺得麵對比逃避更容易。
三個人爭執的中心無非是愛與不愛,宥楠失去了最後一次見麵時的平靜整個人變得歇斯底裏,那種表情是冉韶雪從未見過的。
激烈的爭執中宥楠幾乎罵出了所有她能想到的盡量齷齪的詞彙,桓冽並沒有反駁什麼,最後宥楠從手包裏掏出了刀子撲向冉韶雪,桓冽下意識側身去擋住她。
冉韶雪覺得像是過了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在宥楠的尖叫中滿身是血的桓冽倒在她的身上,一把水果刀沒入了他的左胸。
她抱住倒下的桓冽,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在了一起,她叫他:“桓冽,桓冽。”
桓冽躺在她的懷裏朝她輕輕微笑著摸出了裝有兩枚戒指的盒子,他費力的打開盒子顫抖的牽過她的手把戒指戴在她的無名指上,她聽到桓冽說:“我愛你。”
冉韶雪低下頭讓他吻她然後拿出盒子裏的另一枚戒指給他戴上,她緊緊擁抱著桓冽害怕他會消失,她說“我,我……”然後沒了下文。
桓冽看著她局促的樣子笑了,他說:“我知道。”然後合上了眼。
他們在桓冽最後剩下的一點時間裏舉行了簡短的婚禮,彼此交換了戒指,沒有她曾經想象的白紗和禮堂,沒有催人熱淚的海誓山盟,甚至沒有時間說完最後想說的話。
她最後想說的一句話是:“我愛你”但是沒有說出口,桓冽最後對她說的話是“我知道。”
最後冉韶雪還是沒有說出那句“我愛你”,最後一刻他們還是沒能完成那個簡短的儀式,歸結原因並不是不愛,而是因為愛的太沉重以至於無法說出口,愛到不能自拔的時候,就再也無法表達了。
綿軟的細雨不停的從天上落下衝淡了兩個人身上的血跡,周圍的血泊擴大了一圈,冉韶雪感到桓冽的身體慢慢變得冰冷僵硬,自己心裏的熱度也慢慢跟著流失,睡著桓冽嘴角微微上揚擁有清朗俊逸的容顏,隻是他永遠不會再醒過來。
“其實你根本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冉韶雪捧起他的臉在他耳邊說:“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事後季狂和為藏幫冉韶雪料理了桓冽的後事,宥楠在事發的第二天自己去公安局自首了。
事情到這已經告一段落,像計算器被清零了一樣,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桓冽的死在娛樂圈裏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所有人都知道他在逃婚後被未婚妻殺死,一時間許多媒體爭相調查事實的真相。
桓冽死後不久冉韶雪便宣布不再作曲,為了躲避媒體騷擾她選擇了移居國外,之前她創作的許多作品被稱為可以和安傑列相媲美的搖滾經典,許多歌手開始爭相翻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