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霓嬙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病了,自從被葛寧刺激完之後,一天到晚除了睡覺就不想幹別的了,每天回家倒頭睡下,第二天早上鬧鈴非要響個十遍八遍才能醒。
有時候還會無緣無故的情緒低落,想起些有的沒的就朝周子衡發脾氣,幸好周子衡早就習慣性的容忍她了,又對她最近的遭遇表示理解,日子過得渾渾噩噩的,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性格也比以往更加冷淡。
然而在這種渾渾噩噩的日子裏,阮霓嬙卻得到了一個能讓她打起精神的消息,冉韶雪來了。
每個女孩都會有這樣一個姐姐,你會和她穿一樣的衣服,留一樣的頭發,效仿她的一顰一笑甚至每一個動作,對於阮霓嬙來說,冉韶雪無疑就是這樣的一個榜樣,是她幼時不遺餘力去模仿的對象。
所以知道冉韶雪要來郊市的消息後,阮霓嬙一下子精神了許多,一大早定了三個鬧鈴把自己叫起來去機場接她。阮霓嬙回到郊市的這兩年裏,桓冽和冉韶雪經常會抽時間來看她,但總結起來桓冽來的次數明顯比冉韶雪多得多。
阮霓嬙到機場的時間正好,過了沒幾分鍾就看到冉韶雪拉著行李箱從人群裏走出來,她戴了大大的墨鏡和鴨舌帽,帽簷還特意壓得很低,把整張臉擋得嚴嚴實實,但阮霓嬙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這裏這裏。”阮霓嬙看到以後朝她招手。
冉韶雪看見她以後摘下墨鏡露出幹淨的微笑,看得阮霓嬙心裏一暖,差點掉下眼淚。
“你怎麼了?”冉韶雪走到她身邊以後看到她的表情有些木訥,便推推她問:“看到我高興傻了?”
阮霓嬙挽起她的手撒嬌的說道:“看到你就是高興啊。”
在冉韶雪眼裏她似乎永遠都是個孩子,像隻貓一樣粘人,“你什麼時候能長大啊,也不小了不是。”
“長大幹什麼。”阮霓嬙嘟著嘴佯裝不高興。
“不長大也行。”冉韶雪逗她說:“要不你就一直這樣下去,最後在家耗成老姑娘。”
兩個人一路說說笑笑的出了機場,冉韶雪不像桓冽,一出門就把墨鏡和鴨舌帽摘了,說話做事毫無顧忌,盡顯幕後工作者的瀟灑風采。
上車以後阮霓嬙想到上次桓冽臨走時的承諾就說:“桓冽怎麼不和你一起來,他上次還說下次一定和你一起來的,說話不算數。”
冉韶雪看到她嘴嘟的恨不得能掛上油瓶便解釋道:“桓冽的新專輯還沒錄完,我手頭的工作也是剛剛結束,這不是覺得你現在正好快高考了就抽時間來看看你嘛。”
話說得是沒什麼毛病,但阮霓嬙心裏還是不舒服,就向她抱怨,“反正桓冽說話不算數,你回去一定替我說他。”
“好好好,我回去一定說他。”冉韶雪揉揉她的頭發安慰她,“等你高考完了去首都玩,我們兩個一起去接你。”
阮霓嬙哼了一聲,十分懷疑的問:“萬一你們又騙我呢?”
“不會騙你啦。”冉韶雪幾乎被她這種幼稚的樣子逗笑,想了一下用十分正經的語氣問:“你大學要考哪裏,要不要上首都音樂學院?”
“桓冽沒跟你說麼,我要參加首都外國語大學的自主招生,初步定的是想學應用外語專業。”這個問題桓冽也問過,阮霓嬙也明確的說了不想學音樂,不知道為什麼冉韶雪會不知道。
冉韶雪被她問得有些尷尬,草草的回答,“他可能忘了跟我說了。”
阮霓嬙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以為她不太高興,便說:“我是真的不想學音樂,還是外語更適合我,再說反正我也是考去首都,在哪個學校還不都是一樣。”
“你隨便吧,自己喜歡就好。”冉韶雪把頭轉向窗外不再說話。
回到郊市一路上冉韶雪都沒說什麼話,阮霓嬙一心以為是自己放棄了音樂學院惹得她不高興,又不知道怎麼解釋。
到家以後阮霓嬙幫冉韶雪把東西收拾好,兩個人路上都出了一身汗,衝了澡以後坐在沙發上吹著空調挖西瓜,陡然生出一種愜意的感覺來,心情都跟著好了許多。
兩人都有一頭極長的頭發,洗完澡以後濕噠噠鋪在背上滴水,阮霓嬙看到以後湊過去把兩個人的頭發揪起來比長度,後來覺著看的不清楚又拉著冉韶雪到鏡子前麵比,結果比來比去還是冉韶雪的比較長。
“我都留了好長時間了,還是沒有你的長。”阮霓嬙嘟著嘴揪過旁邊的毛巾擦頭發,邊擦還邊抱怨,“每次頭發長到一定長度都不長了,你是怎麼留得這麼長的。”